赵仲听我提出想法后,沉思了一会,摸着下巴才回了我:
“若是将水引入关内,又能增产粮食,还能惠及城民,确是个好办法。”
“本王即刻拟了公文,你叫人递回京。”我提起笔,不到片刻便将公文拟好。
赵仲看着我运笔只缓缓说了一句:“只是若这折子递上去,等银子到咱这不知还剩多少。”
我将公文放进信封里,仔细压好边角:“你放心,这边关的银子谁能动呢。”
我将信封塞到赵仲手里,朝他递了个眼色。
他自幼是和我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我这眼色的意思了。
“本以为琇王是个吃喝混赌的闲散王爷,没成想还有治关的才能。”
赵仲接过我递过去的公文,故意调侃了我一句。
“没法子啊,谁叫我们关隘的将军无能呢。”
说完我还挑了挑眉挑衅地看他。
赵仲只是笑了笑,没再继续接话,吃了两口茶便走了。
我倚在榻上,将手中那微微发黄的书页翻过,少时我是最爱看这些闲书的。
或整日画些花鸟鱼虫,或拉着赵仲和杨修游山玩水,要不就一醉方休,今个的拌嘴反而让我有些怀念年少的日子,那时我要翻墙出宫时,也会朝他递出这眼色。
果真,这思绪一乱,书就看不进去了。
阿日耶端了午饭来,直愣愣的站在我身边,着实吓了我一跳,顿时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这书已经读腻歪了,现在心情也是看不下去书的,索性坐起身来,将书合了起来丢在榻上。
看向柜上摆的西洋钟,此刻已经指向正中,这原是父皇赏给二皇兄的,后来被我要了来,来边关自然是要少带些东西的,可再三思量我还是把这钟带来了。
“你是琇王?”阿日耶将菜摆在桌上,一边问了我一句。
我这才想起这孩子,只知道我是个王爷。
我走到那靠墙的小柜子边上,伸手轻抚着钟的顶部:“你该叫王爷才对,琇是本王的封号。”
“是什么意思。”阿日耶将食盒放在一旁。
“像玉的石头,也就是华而不实,外强中干。”
阿日耶听完我这一句,又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觉得玉和石头没什么区别,那都是人赋予的价值。”
难为他说出这种话来开解我,我转头看了看她,又笑了一声,朝桌子走去:“你这见解倒独到。”
他却又不说话了,只将碗筷摆到桌上。
心内本就一团乱麻,看了旧物更让我怀念幼时了。
“你去拿些酒来。”
阿日耶应了声,去外头取了两坛酒来,替我斟满了酒,不过却没有用酒樽,用的是碗。
“好啊,真豪迈。”我捧起一碗酒咕嘟咕嘟地喝下,直到这碗酒见底,胃里那如火烧般的感觉顺着喉道蔓延上来,我这才宽心些,只是这酒一人喝实在没什么趣味。
“你陪本王饮些,草原人应该挺会喝吧。”我侧头看了眼阿日耶。
阿日耶点了点头,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端起直干尽,又替我俩满上了酒,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怎么突然要饮酒?”
看着阿日耶清澈的瞳孔,我想他大抵是不会懂我在想什么的。
“没怎么,伤春悲秋罢了,换了谁都一样的。”
早膳没怎么吃,这会子已饿的有些难受了,拿起筷子,夹起饭菜放入口中,虽有些微醺,可羊肉入口的味道还是冲击着我,反观阿日耶还是如上午一般,吃的很香。
我看他那副饿鬼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他又扶起碗,饮了一口,灰色的眸子里,丝毫波澜不起,叫人读不出情绪,似乎不管什么情况他都是这副反应,我倒有些羡慕他的性子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王爷不为这个。”阿日耶又盯着我看
“大概是吧。若是不习惯,私下不用叫我王爷。”
阿日耶又直勾勾的盯着我:“好。”
“你为什么总盯着本王看?”我对上他的视线。
“好看。”阿日耶看着我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了出来。
我自认我生得也算是有几分姿色,流盼生晖,面如敷粉,不说惊为天人也算是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或是喝了些酒,面上有些烧,阿日耶这么直白的说来,我倒是有些羞了。
伸手扯了扯他的脸皮:“先前没看出来,你竟是个油嘴滑舌的。”
谁知孙盛却是进了帐来,见到这副场景,险些没将魂丢了去。
上边关第二天,自家王爷便和买来的胡人拉拉扯扯了。
“给王爷请安……”孙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急忙将手收了回来,咳嗽了两声:“怎么了。”
“明个关下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