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当官的,被穿小鞋都是轻的。
若是来个心狠手辣的,弄死一个小小的秀才都不是什么难事。
苏漫漫也知道事情闹大了。
脸色很不好看,惴惴不安。
沈秉呈的速度极快,不过刹那功夫便将找茬的同窗全都踹倒在地。他知道如何踹人更疼,但受伤不重。
陈浩源等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嘴里骂骂咧咧,威胁恐吓人的话层出不穷。
苏漫漫小心翼翼上前,从身后抓住了沈秉呈的衣袖。
沈秉呈的身体瞬间紧绷,在意识到来人是苏漫漫后,扭头望向她,轻声安抚:“你别怕,他们奈何不得我。”
苏漫漫的心情十分复杂,担忧道:“他们打不过你,我自然不怕,但他们好像都有些背景,得罪他们只怕是后患无穷。”
沈秉呈眉头狠狠一皱,抬手轻轻拍着苏漫漫的小手,低声道:“没事,别担心。”
苏漫漫懊悔道:“早知道我就不激怒他了,害你打了人,以后若是被针对报复该如何是好?”
“小漫,你没有做错。”
沈秉呈的瞳孔黑沉沉的,脸色紧绷,声音却前所未有地坚定:“错的人是他们,陈浩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羞辱你。即便今日没有你在,即便我没打他们,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
冲动是要承
担后果的。
今日之后,无论后果如何,他都一力承担。
不论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身为一个丈夫,都无法容忍另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对自己的妻子说出那样羞辱的话。
他不后悔打了陈浩源。
他只恨自己暂时没能力弄死这狗东西。
苏漫漫头一回真切感受到沈秉呈的可靠。
可她到底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忧心忡忡道:“可此事并非论对错,而是我担心你以后被报复,这些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若是他们伤害你,影响你科考……”
“不会的。”
沈秉呈手指抵在苏漫漫的唇上,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给堵回去,垂下的眼眸中暗光闪烁:“你先跟大嫂回家,最好让岳母派人前往家中保护你一段时日。至于他们与我的恩怨,我会处理好。”
“怎么处理?”
苏漫漫满眼担忧。
沈秉呈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身后便传来低呵声:“衙门办案,闲者退散。”
苏漫漫和沈秉呈转头望去,便见四个官差腰间别着大刀,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怒道:“究竟是何人当街闹事?给我站出来!”
苏漫漫抓紧了沈秉呈的手臂,紧张道:“夫君,我今天刚打了县令大人的闺女,他会不会以权谋私,伺机报
复你?”
何况县令官比通判小,若是想要借助严惩沈秉呈来攀附陈通判。
那沈秉呈岂不是倒大霉?
沈秉呈的眸光沉沉,心中千思百转。
“就是他!就是沈秉呈!他打我们!快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
陈浩源在下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满脸怨毒地怒吼:“我乃是府城通判之子,他一个小小的秀才竟敢当街对我行凶,藐视律法,罪无可赦!赶紧将他抓去县衙打五十大板,打得他半身不遂,再丢进大牢好生审问,关他个三五年,我看他还敢嚣张!”
官差心中有了计较,抬脚走向沈秉呈,沉声道:“沈秀才,即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你当街行凶,罪大恶极,且随我等走一趟吧!”
沈秉呈看出了来者不善。
苏漫漫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咬了咬后槽牙,眉心紧蹙道:“夫君,他们来者不善,我先叫人去寻我娘和兄长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你不能认罪,否则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沈秉呈眸色沉沉的,脸色紧绷着拍了拍苏漫漫的小手,安抚道:“别担心,我随他们走一趟。”
“我跟你去。”
苏漫漫不安的小手越抓越紧,指甲无意识扣进沈秉呈手臂的肉里。
沈秉呈眸色微顿,随后轻声说:“你现
在怀着身孕,受不得惊吓。乖乖听话,跟大嫂回家去。我忙完此事,便托人给你传信。”
“我又不是胆小鬼,才不会被吓到!”
苏漫漫表情严肃地拒绝:“你若是让我回去胡思乱想,我只怕是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咱们是夫妻,自然要同甘共苦,你岂能在这种时候让我做缩头乌龟!”
沈秉呈望着苏漫漫坚定的眼神,心尖猛地颤动了一下,半晌无言。
官差冷嗤:“你们夫妻俩倒是情真意切,可惜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去了县令大人面前,我看你们还能不能同甘同苦!”
“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定主意以权谋私了吗?”
苏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