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恩忍不住扶额道:“这二人凑在一处就没有安静的时刻。”
他二弟是个一身反骨的,他大儿子又是个调皮捣蛋的,两人凑在一起,鸡飞狗跳的,实在是让人头疼。
沈秉呈轻笑了一声,没发表意见。
他们才走近,苏淮策便提着苏佑伦的后衣领走过来丢在苏淮景面前,剑眉紧皱,没好气地说:“这小兔崽子实在是讨打,一转眼的功夫便将院子里晾晒的衣裳全扔在地上,让他捡起来洗干净还不乐意。”
“我又不是故意把衣裳弄掉的,家里有丫鬟嬷嬷,让她们洗干净便是了,二叔何故打我?”
苏佑伦哭着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苏淮景的大腿,抽抽搭搭地告状:“爹,二叔抽我屁股,好疼!”
“你还敢告状!看来我方才还是打得太轻了!”
苏淮策伸手用力将苏佑伦从苏淮景的腿上扒拉下来,啪啪啪地几巴掌又抽在了他的屁股上,冷笑着说:“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告黑状算什么本事?你再这样娘娘腔,我便将你丢到军营里去,让那些教头好好教教你如何做男人!”
苏佑伦从小最怕二叔,一听这话都顾不上哭了,焦急忙慌地叫喊道:“爹,你救救我,二叔要丢我去军营,他不安好心!他不仅打我,他还要折磨
我!”
他越是这样,苏淮策就越是恨铁不成钢。
他们苏家除了他爹之外可没这么爱哭的男人。
苏淮策拧眉望向苏淮景,沉声道:“大哥,这小子快十岁了,该好好磨炼了。你平日里忙于公事也不能忽略孩子,我方才问过大嫂,这小兔崽子读书不行,练武也不行,你若再这样纵容他,日后也是个没出息的软骨头!”
苏淮策从小就跟大哥关系好,如今两人同在京都城,他又尚未成家,自然跟大哥走得亲近。
越是亲近,他就越看不上苏淮景这几个孩子,尤其是老大苏佑伦,都快十岁了还总是哭哭啼啼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不说,还小家子气得很。
一点小事就告状。
毫无担当。
再不用心教导,日后难堪大用还是小事,一旦遇到什么事,难保不会做出向旁人摇尾乞怜背刺家人的事来。
苏淮景这些年忙于公事,虽然尽可能给孩子请了优秀的夫子和练武师父,但精力有限,不能事事过问。
他的妻子出身不显又是庶出,对孩子们多有纵容。
“二叔,你胡说八道!”
苏佑伦骄傲地仰起头,得意洋洋道:“我娘说了我爹是最疼爱我的,才不会听你挑拨离间!”
苏淮策眸色沉沉地冷笑:“你再这般嚣张跋扈
,即便你爹不许,我也要将你丢到军营去!”
苏佑伦一听这话,立马缩了缩脖子,一溜烟跑到苏淮景身后躲起来。
苏淮策的脸瞬间黑了。
苏佑伦嘚瑟地从苏淮景身后探出脑袋朝苏淮策做鬼脸,略略略地挑衅。
苏淮策咬了咬后槽牙,脸色沉沉。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苏淮景拧眉望向苏淮策,语气凝重地说:“这小崽子调皮捣蛋,我太过忙碌顾及不到,你大嫂性格温和管不住他,以后就劳烦二弟多费心了。”
“小事一桩,不出一年,我定叫他规规矩矩板板正正!”
苏淮策朝脸色骤变的苏佑伦露出一口大白牙,呵呵狞笑:“小子,以后二叔一定会好好调教你!”
“爹,我不要二叔教导,我不要二叔!”
苏佑伦哭爹喊娘地抗拒。
但他的抗拒无效。
苏淮景和苏淮策决定的事,容不得他不愿意。
苏淮景的妻子明婷婷心疼儿子,却也知道儿子再这般下去,定会让丈夫不喜,便只能含泪接受丈夫和二叔子要将儿子丢去军营历练的事实。
饭桌上。
苏淮策终于肯给沈秉呈一个眼神了,拧着眉头,一脸挑剔地问道:“五妹夫,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只问你一句有信心高中不?”
他不是拐弯抹角之人。
也不愿意
跟不爽快的人打交道。
他平时在军营忙碌,跟沈秉呈并没有过多交流,只从大哥那处知晓苏漫漫去年嫁了个秀才。
上个月跟沈秉呈见了两次面,用他挑剔的眼光来看,这个男人虽文质彬彬进退有度,却不够真诚。
虽才华横溢,却心思深沉。
恰好是他们武将最不喜欢的典型代表,故而他怎么看沈秉呈都不满意。
沈秉呈将碗筷放下,眸色柔和地望向明显找茬的苏淮策,声音温润地回答道:“能不能高中并不由我说了算,可若是不出意外,我大概率能高中。”
虽说他来京都城时间不少,但苏淮景有帮忙收集这一届学子的信息交给他,他自己也接触过一些江南一带亦或是京都城内享誉盛名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