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留在家中便不留。”
沈秉呈明白苏漫漫的想法,他也理解她的事业心,当即轻声说:“你的人生,要以你的意愿为主要。你不愿意留在家中,没人可以强迫你。爹娘受思想束缚,不愿听旁人说哪怕一句不好的话,可在我看来,那些废话都是无稽之谈。爹娘那边我去说,你不必担心。”
苏漫漫望着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挡在自己前面,将所有不好的事隔绝在外的沈秉呈,心里一阵感动。
她眸光闪亮地点头道:“好,谢谢夫君理解支持我,爹娘那边我便交给你处理了。我并非不愿留在家中跟爹娘兄嫂相处,而是我有很多想要做的事还未完成,留在家中碌碌无为无事可做,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是要一直留在娘家的,咱们隆里村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我会想办法让村里人都有活可干,都能吃饱穿暖,让爹娘受村里人尊敬,让他们脸上有光。”
沈秉呈抬手摸了摸苏漫漫的小脑袋,理解而又温和地说:“别人不理解你,但我明白你心中所想,这便够了。我去到夔州便会送信回来,可毕竟路途太过遥远,送信不易,我无法保证我送信的次数和时间,但我一定会注意安全,全须全尾地回来见你和孩子。你留在家中带孩子做生意,不可太累,能交给旁人去做之事便不要逞强。”
苏漫漫点头,还没跟沈秉呈分开,她就开始不舍了,一想到沈秉呈一旦离开便是三年打底,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她抓住沈秉呈宽大
滚烫的大手紧握在手中,眸色复杂地望着他说:“我今日算了一下,你只有二十四日便要离开了。你还没离开,我便开始舍不得,一想到我和孩子要跟你分别三年,心里很难受。我止不住想,等你回来时究竟会是什么模样,到那时我们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也会叫爹娘了,我大概会教他背一些简单的诗句,教他写一些简单的字,只是不知道夫君的名字如此复杂,他能不能学会。”
“学不会也没关系,等我回来后再教他写也不迟。”
沈秉呈忍不住心底发软发酸,原本深邃的眸子变得复杂隐忍又不舍,他伸手将苏漫漫搂进怀中紧紧地抱着。
声音低沉透着心疼:“你一定要跟孩子好好的,我会尽量快点回来。”
有他的牵绊在家里,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快些回来,即便朝廷调令三年下一次,他也要竭尽全力成为那个例外。
只是事情还未做成,他也不能保证能不能做到。
可他不想让苏漫漫毫无期盼地等他。
于是,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紧紧抱着苏漫漫,很不舍地轻声说:“即便我知道爹娘兄嫂和岳父岳母舅哥舅嫂都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可我还是不放心丢下你一个人在家里。若非夔州危机重重,我也不愿意跟你分开。小漫,我离开后,你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不要牵挂我,也不要为我忧心,只要时间一到我便马不停蹄赶回来,你相信我。”
他向来不愿意说大话。
可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向苏
漫漫表达自己的心意:“我舍不得你的心思绝不比你舍不得我的少,我迫切想要跟你相见的心意也绝不会少半分。我相信我们的心是一样的。”
苏漫漫很少听沈秉呈如此认真地向她表明心意,她心里既高兴又酸涩。
她伸手抱住沈秉呈的腰身,用脑袋蹭了蹭沈秉呈的胸膛,听着他胸腔内传来的带有节奏感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在耳边炸响,她便觉得安心。
轻叹了一声,她低声说:“在离开之前,先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夫君是咱们家读书最多的人,一定能想出一个好名字。”
“钱先生想给孩子赐个表字,叫墨觞,你可愿意用?”
“墨觞?有笔墨有酒水,琴棋书画诗酒花,倒别有新意。若是夫君觉得可以,便用吧!只是孩子有了表字,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字,夫君可有什么好想法吗?”
苏漫漫从沈秉呈的怀中抬起头来,轻笑着说:“我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一个合适好听的名字,就只有让夫君多费些心思了。”
“咱们的孩子,本就该由我来想个名字,费心思也是应该的。”
沈秉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眸色柔和地询问道:“小漫觉得念铖二字如何?”
“念铖?哪个念哪个铖?”
苏漫漫将念铖这两个字在嘴里念叨了几遍之后,越发觉得有味道。
“恋念不忘的念,金字旁的铖,有纯金属纯铜纯铁制作兵器之意,希望他能像纯铁一般有刚强的意志,铁骨铮铮,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沈秉呈低声询问道:“沈念铖,字墨觞,小漫喜欢吗?”
“又铁骨铮铮,又琴棋书画诗酒花,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苏漫漫忍不住调侃道。
“人本来就是多面性的,可以做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也可以琴棋书画诗酒花惬意悠闲,这有什么好矛盾的?”
沈秉呈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