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眸色微顿,如实回答道:“禀告皇上,微臣与周建章不曾走动。”
“哦?”
萧祥龙微微眯眼,淡声道:“果真吗?”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
沈秉呈点头,认真道:“微臣出身乡野,能娶得我妻子苏氏实属意外,起初即便微臣有秀才功名在身,亦不被岳父一家看重,故而与岳父一脉走动不多。后来冰释前嫌,与岳父一家有所走动时微臣又忙于科考,随后便去了夔州任职,并无机会走动。”
萧祥龙今日问沈秉呈,便证明他早就派人查探过此事。
他是真的没想到他的状元郎竟是被他妻子苏氏下药强迫之后,怀有身孕才成婚的。
虽说此女子胆大妄为。
可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勇气可嘉?
而沈秉呈也是能屈能伸。
不仅接受这番屈辱的婚事,竟还能跟苏氏琴瑟和鸣。
“爱卿不必紧张,朕也就随口一问。”
萧祥龙又挑了挑眉,淡声询问道:“听你妻子苏氏说你年幼时便跟随九皇叔识文断字?”
沈秉呈眸色微闪,随后拱手道:“若皇上口中的九皇叔指的是钱先生的话,确实如此。”
“那你可知九皇叔曾是我朝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神将军,武功高强?”
萧祥龙意味深长地望着沈秉呈说:“相较于习文断字,九皇叔的真功夫还得在带兵打仗
一事上,不知沈爱卿可否得了九皇叔真传?”
沈秉呈心头一紧,摇头道:“师父授我以诗书,教我习武傍身,研习医术,却不曾练过微臣何为带兵打仗。”
皇上沉默片刻后,突然长叹道:“由此看来,九皇叔还有心结未解。沈爱卿既是九皇叔唯一的徒弟,当开导开导九皇叔,让他放下执念,早日回归朝堂。”
“微臣尽力一试,可师父如何抉择,微臣不敢过多干涉,还请皇上恕罪。”
沈秉呈即便躬身行礼,也不显得卑微,而是很有原则地表达心中所想。
萧祥龙无奈苦笑:“九皇叔看似洒脱,实则比谁都固执,爱卿尽力便是。”
沈秉呈恭敬道:“微臣遵旨。”
“来人。”
萧祥龙突然出声,便有一群带刀侍卫迅速又整齐地冲进大殿。
沈秉呈眸色微动,便听萧祥龙下令道:“怀州知府周建章及其心腹余江县县令余捷通敌叛国,罪无可恕,即刻将此二人及其家眷关押天牢,交由大理寺审理,听候发落!”
“是,微臣遵旨。”
一群风风火火的带刀侍卫迅速退去,片刻后大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秉呈犹豫着要不要告退,萧祥龙便淡声说:“沈爱卿,你虽年轻,却能力出众,朕便将查探幕后黑手之事交由你来办,希望你莫要让朕失望。”
沈秉呈微微一愣,
急忙拱手道:“是,微臣遵旨。”
“明日你便前去上任,莫要忘了参加早朝。”
萧祥龙温声提醒。
容易给人一种他性格极好,温润且贴心的错觉。
稍有不慎便会落进他营造出来的假象中,从而露出马脚。
曾有不少野心勃勃心怀鬼胎之人吃了这个大亏导致身首异处。
但沈秉呈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自认有些才华,也做了一些漂亮事入了皇上的眼,可他不会骄傲自满地认为自己在皇上眼中是那个特殊的存在。
京都城内人才辈出。
朝廷之上心怀鬼胎之人比比皆是。
皇上能稳坐皇位三十余年,且将皇朝发生得越来越好,边疆兵强马壮,必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微臣遵命。”
沈秉呈拱手,犹豫片刻后,低声道:“皇上,夜深了,微臣告退,您早些歇息。”
萧祥龙轻笑了一声,摆手道:“你也回去歇息吧!查案一事不可懈怠,朕希望能早日听到好消息。”
“是,微臣遵旨。”
沈秉呈点头,退出了大殿。
大殿巍峨庄严,站在门口一眼望去便是无边的夜色。
圆月高挂,皎洁无暇。
沈秉呈才惊觉竟已至月中。
他回到金阳大街的宅院,见苏漫漫和儿子都熟睡了,去洗漱一番后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躺了进去。
苏漫漫很自然地翻个身便
滚进沈秉呈的怀中,小声嘟哝:“夫君抱抱。”
“好,抱抱。”
沈秉呈轻笑,将手臂收紧,刚要跟苏漫漫说话,发现她竟熟睡着,才反应过来她方才所言乃是梦话,哑然失笑。
天还没亮。
苏漫漫便被儿子带着哭腔的控诉声吵醒:“爹娘,你们可以这么对我!”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