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私心的,或者说没有人没有私心。”
“安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放心吧,修。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我都不会有事的。请不要自责。”
安妮安抚性的亲了亲修的额头,轻轻地笑了笑。
青黑色的大理石墙壁上挂着吊灯,轮椅驶过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轮椅在一扇扇铁门前经过,最终带着低咳声停在了最里面的一扇门前。
“安妮小姐。”
门外等候的男人迎了上来,向着女人低头问候。
“他还是不肯开口。我们尽力了。”
“是吗?”安妮语气温和,“这不怪你们,你们也无须自责。毕竟你们也尽力了,不是吗?”
男人羞愧的低着头,沉默的替安妮打开了紧闭的门。
鲜血的气息弥漫在不算宽敞的房间中,地上墙壁上挂着令人作呕的血污,一字排开的匕首上血迹斑斑。
“实话说,我真的没有想到叛徒是你,鲁兹塔。这太让我伤心了。”
安妮神情哀伤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拢了拢肩膀上的淡紫色披肩。
身穿淡色衣裙的女人看上去娇娇弱弱,又因为常年的疾病显得更加柔弱,同这血腥与暴力的维加勒维格格不入,但只有卡玛利拉家族的人才知道女人的灵魂是对维加勒维最好的诠释。
黑色长鞭的鞭尾扫过鲁兹塔的脊背,本就伤口交错的脊背之上留下来新的伤痕。尾捎带起的血珠飞溅到黑红色的石砌墙壁上,安妮慢慢的收回了长鞭。
“你知道的鲁兹塔。我们彼此相熟,你应当清楚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所以,我不想把我所知道的刑罚用在你身上”,安妮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声音也是温和的,“家主和我都会原谅你的。”
“……那是个……交易。”
一片静寂之中,年轻人沉闷的声音响起,这时几天以来他所说的第一句话。
“和「起源」?”
“……如您所见。”
鲁兹塔微微转了转身,将唯一算得上完好无损的脸颊转向安妮,一双蓝色的眼瞳注视着女人琥珀色的眸子。
“‘用修·卡玛利拉的命来换安妮·卡玛利拉的命’。这是「起源」提出的要求”,青年微微喘了口气,把嗓音压得很低,“我是有私心的,或者说没有人没有私心。我是被您带回卡玛利拉家族的,从那时起我的命就属于您。我不希望……”
“但我同样无法伤害修先生。不过这一切已经发生,我知晓卡玛利拉家族的【规则】,所以……”
鲁兹塔面容平静的说着,随后再次低下了头,将脆弱的脖颈抵在了锋利的刀刃上。
柔软的长鞭精准的抽在了鲁兹塔的手腕上,明亮的匕首因手腕处的疼痛掉落在地面,发出“叮当”的响声。
“将鲁兹塔严加看守,一切由家主做主。”
你说的没错鲁兹塔,没有人没有私心。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