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毛,捏着她脸蛋亲了亲。蒋一南急道:“纪叔叔决定了的事还能改变?”
“我以前以为我爸知道。”
“知道什么?”
纪泽一看向蒋一南,转了话题,“接手集团早就在计划之中。”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说服叔叔的?”
“实话实说喽。”
蒋一南不太确定地指着自己,“我?……真的是因为我?天哪,怎么没人来找我麻烦,我搅合了你和苏家的订婚,居然没人找我麻烦,哦不对,”
她想到骆闻雪说苏凝霏其实针对过她。
“什么?”
“没什么,我都能解决,”蒋一南并不在意苏凝霏,就算苏凝霏要针对她,她也有能力抵抗,“那阿姨也同意?”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意见了?”
“以前是不在乎,可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蒋一南见他憋着笑,大为恼火,故意说道:“一样一样,没有不一样……啊啊你掐我?”
纪泽一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一只手掌就能覆盖她整个后腰,“我检查一下你这里的伤长好了没有。”
“你走开,”蒋一南跳起来,正好听见敲门声,然后有人推门而入,意思是收餐具。
然后两人坐好,吃着已经凉了的晚餐。
“对了,我有几个问题要见程教授,等会我回趟学校。”
纪泽一斜睨了眼蒋一南,不置可否。
已经是晚上九点,程教授还在办公室还亮着灯,他看到蒋一南时很惊讶,随即摘下眼镜招呼她入座。
“抱歉,打扰您一下,我其实是想问一见关于二十年前有关汪君慎和您发生矛盾的事。”
在病房里,纪泽一突然想起汪君慎毕业前夕似乎与程教授发生过龃龉。恩旭就是调查到这里,还没来得及求证程教授就被纪怀瑾踢出局。
纪泽一认为恩旭可能查对了方向。
蒋一南想来求证恩旭的调查。
她一提,程教授就想起当年事,“一南,是汪君慎对你说了什么?你现在在他的公司上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很敬重汪总,而且当年的事事关我一个朋友的前途,还有许多人的恩怨,我弄不清楚这些,就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
“明白了,”程教授叹气,“你敬重他,但是我瞧不上他,虽然他每年给学校捐助,也的确资助了贫困学生,但这也不能弥补他当年犯下的错。”
二十年前程教授还只是普通讲师,有时还要给一些资深教授当助教。
当时有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徐望,欣赏并提携他,程教授也很感激,他知道徐望教授一直在做一项技术专利研究的学术,那是他一生的心血,所有理论推导完成,就差最后一步公开发表。
而就在这时,有一家叫‘汪洋’的公司宣布了这项技术已经投入生产,并迅速得到市场验证。
徐望颓了几日,而后调任到内地一所大学,并换了研究课题,放弃之前深耕十几年的研究,彻底从零开始另外的专业。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行,可两三年吧,徐望教授郁郁而终。
程教授听闻徐望的死讯时,再也控制不住,与风头最盛的毕业生汪君慎发生了争吵,并大骂他盗取徐望教授的心血。
其实事情刚发生时,程教授就要找汪君慎理论,因为汪君慎当时是勤工俭学的学生,但是他聪明上进,闻一知十,很快得到徐望的看重,跨专业做了徐望教授的助手。
所以程教授非常清楚是汪君慎盗取了理论数据。
程教授浑浊的眼睛湿润了,他叹道:“徐望教授拦住了我,他说他想看到他的理论数据得到实践的检验。但是我知道,他是给那个年轻人一个机会。”
蒋一南几乎是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想到汪君慎,哦不,汪洋是这样起家的,这不是她眼中的汪君慎。
其实在程教授提到“徐望”这个名字时,蒋一南已经十分惊讶了,更是隐约猜到纪怀瑾为什么要对付汪洋。
徐望是妈妈的授业恩师之一。她交给汪君慎的手稿专业,其实是徐望当年带着妈妈入行的。
还有,蒋一南小时候有次被纪泽一吓唬,躲到纪怀瑾书房里,无意中拉开一个抽屉,她见过一枚私章,正是徐望之印。
那次,她和纪泽一被罚抄书,整整关了一个礼拜,抄完一本《礼记》,用毛笔。
那时,他们两个就知道,纪怀瑾的书房是禁地。
如今想来,怕不是因为闯入书房,而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徐望和纪怀瑾有关系吗?程教授并不清楚。纪怀瑾是因为徐望的学术被盗取而对付汪洋的吗?蒋一南不敢下定论。亦或是徐望的死激怒了纪怀瑾。
这么多信息一浪一浪冲击着蒋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