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冬月,外头簌簌飘着鹅绒大雪,一团一簇,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全是一片雪白。
夏清赖在被子里不愿起,将自己裹成个粽子。林煦炎隔着被子在他屁股上拍了下,笑他是个小猪。
夏清闭着眼睛嘿嘿直乐:“小猪不起,小猪一会儿要吃猪油汤面。”
睡得有些毛燥的发顶覆盖上一双干燥温暖的大手,又宠溺地揉了揉。
“再给你窝个煎蛋。”
“我只要半个,但是我还想加一点豌豆尖。”夏清睁开眼睛在林煦炎的手背上啵了一口。
“好的,小猪,弄好了叫你起床。”
出屋前,林煦炎加了七八根柴禾热着炕,经过一晚,半夜他醒来添的柴禾已经燃的差不多。
要是不把炕热着,夏清一个人躺被子里过不了一盏茶的功夫脚会变凉。
看来还要添置个汤婆子,放被子里暖脚,直接买两个吧,一大一小,暖手捂脚,林母和林皓月也可以添置两个。
院子里只有林煦炎走过的脚印,林母和林皓月也还没起。
他先到后院喂了鸡鸭,收拾干净圈里的粪便,在火盆里添柴禾。
林母买的秋雏大了不少,所以全都养在一起,能节约柴禾,鸡鸭鹅挤在一起也能暖和不少,最后喂了兔子,才到园子里掐豌豆尖。
雪覆盖得有些厚,只依稀能看见沟垄旁露出的一点绿色。
园子里的雪一直没铲,一脚下去直接没过脚背,林煦炎拿了根长竹竿扒铺在豌豆尖上的雪,掐了一大把豌豆尖,还拔了小葱。
他手热,没一会儿的功夫,被冻住的豌豆尖和小葱化了一手的水,指尖开始冰凉。
回到厨房,熟练地烧水和面、再热锅烧油煎四个鸡蛋。
一米八几的高大汉子,腰间围着一方荷叶边的小围裙,看着有些奇怪又很是养眼。
磨蹭半天终于下炕的夏清小跑着进到厨房,这样一副看了让人荷尔蒙暴涨的画面,直接变成星星眼。
他家相公可真养眼,啧啧,那有力的肱二头肌,那随着揉面动作起伏的胸肌,夏清摸过无数遍,闭着眼依旧能描摹出那孔武有力的形状。
三两步靠近,夏清从后背搂着那节精瘦有力的腰肢,脸贴在林煦炎的后背上:“我饿了。”语气自然而然带着点撒娇。
只要有林煦炎在,夏清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自有林煦炎为他安排妥当一切。
他现在不傻了,却依旧能活的像个孩子。
夏清知道,他是幸运的。他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平淡日子,更加庆幸自己被林煦炎救回了家。
林煦炎没料到夏清会从后背抱着他,低低笑了两声,听到小猪说饿了,加快手上揉面的动作:“还有一会儿就能吃了,锅里有热水,先去盥洗。”
林煦炎低沉的声线透过躯体传进夏清贴着他后背的耳朵里有些闷闷的,他轻轻嗯了声示意听到了,但人还没动,就这么抱着。
林煦炎也不催,直到他的面揉好,夏清才松开他去盥洗。
“哥哥能切点泡笋吗,我想吃了。”夏清将热乎乎的湿布巾仰头搭在脸上,和平时朝林煦炎索吻的姿势一模一样。
林煦炎走过去低头在他嘴唇的位置隔着布巾碰了下,语气轻快:“可以。”
这会儿林母也起了,顺道叫了还睡得像只猪的林皓月。
“乖崽,起了,吃点东西再睡。”林母嗅了嗅又道:“快点哈,你哥还煎了鸡蛋,起晚了可就都吃了哦。”
三秒不到,林皓月的房门打开,只有吃的能叫醒贪睡的吃货。
林皓月几乎是从炕上弹起,跳下来的,急得鞋子踏反,外衣什么得都没穿,睡得暖烘烘的突然被门外的冷空气一激,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样还不忘朝厨房喊一句:“我的鸡蛋不可以吃!”
林母真的拿这个贪吃鬼无法了,也是前头那些年造的孽,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孩子小看其他小孩儿吃鸡蛋或是其他吃的,只巴巴望着,看了叫人心酸又心疼。
她赶忙将人推回屋里:“去去去,穿好衣服再出来,不吃你的。
吃完早食,林煦炎拿着耙子上屋顶铲雪,家里的茅草顶,没有青砖瓦房的承重好。
别看雪一点点下没多重似的,每年冬天被大雪压塌屋顶的也不在少数,山上的树也有被压断压倒的。
耙子一推一拉屋顶一掌宽的雪成片掉下,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
院子里头的夏清和林皓月两人正玩的起劲,夏清在地上捧了一捧雪在手里团吧团吧,团了个小雪球,放雪地里一圈圈的滚。
地上铺的雪厚,只几圈的功夫一个小雪球变得越来越大,夏清一个人推着都有些吃力了。
林皓月瞧见了丢下手里拳头大的雪球同夏清一起推。
“哇,清哥哥的雪球好大啊!”脸上是孩子特有的兴奋和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