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水儿煮好汤叫吃饭,张立豪搬了张小桌放到院子阴凉处,铺子里放的生肉,天热总归是有些味道。
打了水洗手,端菜拿碗筷搬凳子,一同忙活着。
四菜一汤配肉沫馅饼,早上夏清只吃了一个馒头,闻见菜的香味已经等不及了。
“我好饿。”
“快吃快吃。”岑水儿直接把装馅饼的盘子放夏清面前:“里头调的肉馅是用你和饺子馅的方法,之前试过一次,做成馅饼也好吃。”
四人一人坐一边,夏清咬了一口馅饼,外壳焦黄香脆,里头的肉馅鲜嫩滑口,是别样的滋味。
“好吃好吃。”
“好吃就多吃几个。”
两小哥儿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两个感觉被忽视的汉子暗搓搓地给自己夫郎夹菜来拉回注意力。
然而无甚效果,两个依旧说得欢快,张立豪叹气,凑合地和林煦炎聊两句。
“老弟,晚上喝两口吗。”
“成啊,也许久没喝了。”
吃完午饭,张立豪和林煦炎赶着牛车去拉做好的牌匾,顺道再去布行扯块红布,明日好遮在牌匾上。
夏清和岑水儿收拾碗筷,然后带着人去了厕屋,是以前张父张母住的屋子。
屋内大致布局和岑水儿夫夫两的差不多,只是一间靠左一间靠右。
屋里的家具以前张父是挑的好料子做的,现在看只是旧了些,其余一点破损都没有。
“屋里收拾过,被褥晒了换洗过,夜里要是热柜子里还有床更薄的小被,也是晒过的。”
林家只有炕,或者说村里人家用的都是炕,不仅宽敞,挤挤能睡四五个人,冬日还能烧炕,睡着暖和。
夏清还没睡过床,不知道夜里翻身会不会响。
岑水儿见夏清注意力在床上,以为是赶路累了:“要不要睡会儿,现在没什么要做的。”
夏清摇头:“没事儿,等夜里早些睡,赶明儿得起早呢,我们去前头看铺子把。”
肉铺前头有遮阳的挡板,能挡住案桌上的肉,岑水用纱布把肉盖上,用拍子驱赶苍蝇,旁头还点了艾草。
岑水儿问夏清家里的情况,林母和林煦炎身体好不好,地里庄稼怎么样。
他虽然住在镇上,心还是惦记村里,惦记林母,惦记他守了那么多年的庄稼和小院,还有长眠在小山坡的奶奶。
他生长在槐水村,亲人在那儿,他的根也在那儿。
中途有人来买肉,岑水儿已经能熟练地割肉称重,只是手上准头差些。
来人是个汉子,没提篮子,岑水儿用刀尖在肉上戳个小眼子,拿两条棕榈叶在手里扭成绳把肉吊上,客气地同人聊天:“明日咱家肉铺会卖兔子,大哥以后若是想吃兔子了,可以到铺子来。”
“是吗,只兔子肉不多还贵三十多文一斤,还是买猪肉划算些。”
“大哥放心,兔子是自己养的,价格定是比以往的便宜。”
汉子接过肉提着,说明日定来看看。
这几天只要是来他们铺子买肉的,张立豪和岑水儿定然会宣传一番,好让食客知晓他们铺子以后开始买兔子。
卤煮倒是没宣传,不过料想大灶一烧卤煮开,届时香味散开,定是会有人循着香味过来的。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张立豪赶着牛车载着林煦炎回来了。
两人又折腾了会儿把牌匾挂上这才进铺子来。
一路顶着太阳晒,两人身上跟安了火炉子似的,衣领一圈都被汗浸湿了。
张立豪给林煦炎倒了一海碗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海碗,仰着头咕咚咕咚灌下,仍不觉过瘾。
“哥儿,井里有甜瓜,快切些来凉快凉快。”
话音才落,岑水儿便端着切好的甜瓜来了,先让林煦炎拿了一块,这才到张立豪跟前。
“给你。”
张立豪接过,朝岑水儿笑了笑,一口咬了三分之一,井水冰镇过的甜瓜带着凉气却不冰牙,汁水清甜,格外解暑气。
咽下嘴里的甜瓜,张立豪喟叹:“爽了。”
夜里张立豪和林煦炎小喝了一杯,吃完饭四人分别去净房冲洗一番,两对夫夫各自回屋休息。
夏清只穿了里衣坐在床上铺被子,床很结实一点没发出声响。
林煦炎关了屋门和窗户,脱鞋躺到床上,目光一直盯着夏清的后脑勺,嘴角不自觉带上点笑。
他伸手摸了摸,往下轻捏夏清的后颈,外头还能瞧见亮,屋里没点灯也能视物。
夏清望进林煦炎的眼里,黑沉沉的:“哥哥。”
林煦炎换成侧躺的姿势,拍了拍身侧空着的床位,夏清顺势躺下,呼吸间能闻到林煦炎身上野皂珠和淡淡的酒味。
“能睡的习惯吗。”
“不知道。”夏清是有些认床的,不过林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