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炎给夏清穿好鞋子跳下炕来,夏清被林煦炎搂进怀里亲了一口:“早餐弄好了,温在炉子上,吃了就乖乖在家里烤火知道吗?”
夏清把头埋进林煦炎怀里蹭了蹭:“知道了。”抬头时额前的头发因为摩擦静电翘了起来,林煦炎抬手给捋顺。
林煦炎出门了,夏清一个人坐在家里吃早食。
早晨雪下的大,林母不放心林皓月便和隔壁刘桂英一道去送两个小的去夫子家。
夏清吃完收拾洗碗,他谨记林煦炎的叮嘱没有去玩雪,蹲在门前看从天空簌簌落下的飞雪。
雪花蓬松轻盈,像从天空之城降临人间的精灵。
夏清伸出手去接空中的雪花,洁白没有一点瑕疵,趁还没被手心的温度融化认真端详。
每片雪花不尽相同,总有自己的独特之处。
看了一会儿,夏清觉得有些冷了,他不想一个人烤火,又回了房间烧暖和炕,打算今日就给林煦炎织一双袜子出来。
林煦炎出门后,径直朝岑水儿原来住的小院过去,一两年不曾住人的小院显得有些颓败,虽然林母得空了会过来收拾收拾,也比不上有人住着有人气。
经过一晚,屋顶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若不是去年他和张立豪过来重新修缮过屋顶,按照今年下雪的事态怕是没几天就能被雪压塌了。
林煦炎架了梯子,手里拿着铲子小心翼翼爬上屋顶,把积雪铲下去。
轰隆一声闷响,林煦炎刚从屋顶上爬下来,他朝声响传来处张望,心里有了猜想。
他拿着铲子关上院门,快步朝声源处跑去。
竟然是寡妇姚花的屋子被雪压塌了。
林煦炎到时,离姚花家近得人家已经出来帮忙了。
这会儿姚花正坐在雪地里嚎啕大哭,屋子塌了她这个冬天该去哪儿啊。
“真是可怜。”姚花家附近的邻居道:“家里没个汉子还真的不行。”
“是啊,一个小寡妇就是再能干,给屋顶盖茅草的活计也干不来啊,反正我是干不来。”
“可不是么,去年她家屋顶上的雪还是过来请我,还是我让家里汉子帮她的,要不然怕是去年屋子就塌了。”
没一会儿村里大半人家闻讯赶来。
村长让自家婆娘把还在地上哭嚎的姚花扶起来,林煦炎和先到的几个汉子已经过去帮忙了:“大家都去帮帮忙。”
“没事吧。”张翠花给姚花拍了拍身上的雪,只是人哭的有些惨,看起来不像受伤的样子:“不哭了,一会儿灌风到肚子里可是会害病的。”
姚花抽抽搭搭,这是她死鬼相公留给她的唯一东西,现在塌了一半,让她这个没有娘家可回的寡妇怎么活啊:“翠、翠花婶儿,屋子、没没了,我可怎、怎么活啊。”
她哭得厉害,说话都要大喘气,张翠花看着也心里不是滋味,以前虽然看不上这个背地里勾三搭四的寡妇,但人一担可怜起来,总能让其他人暂时抛开以往种种。
村长过来安慰道:“你是咱村里人,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会搭把手。”
张翠花附和:“是了,我家还有间空屋子,你先住过去,等这边屋子修好了再搬过来。”
现在还下着雪,哭过的姚花觉得脸都要冻僵了:“谢、谢谢村长谢谢翠花婶儿。”
有个妇人道:“走走走,先去我家暖和暖和。”
林煦炎跟着其他汉子一起先把坍塌一半的篱笆墙推倒,好在还有一间屋子没事,只用重新铺了屋顶就能住人,人多力量大,两天时间帮姚花把屋顶换好,现在有个地方能住人已经很是不错了,想要重新修屋子只能等到开春大雪融化,要不然地都被冻住,根本修不了黄土屋。
大雪一连下了大半个月,槐水村又有几家屋子被大雪压塌,不仅如此,就连山上不少树木支撑不住树枝上雪的重量,压断不少。
林母心里着急地里的庄稼,怕温度太低,把种子都冻死了,更怕在镇上的岑水儿和张立豪。
“也不知道水哥儿他们在镇上怎么样。”林母长长叹了口气:“雪下这么大也不知道他们的柴禾够不够用。”一直下雪都没人敢进山砍柴,镇里怕是连卖柴的人都没有,今年这么冷,木炭指定得涨价。
“等雪停了我去镇上看看,”林煦炎道:“实在不行,直接把他们接回家,天气这么冷,铺子应该也没什么生意。”
林母连忙点头:“就怕镇上连卖菜的人都没有,岑水儿院子里种的那点子菜也吃不了多久的。”
又等了三天,雪总算是停了,林煦炎一个人赶着牛车出门林母很是不放心,大半个月村里去镇上的路怕是根本没人走过,雪有那么大,万一牛车卡在半道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老大你等等,我去你刘婶子家喊你赵大哥一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林煦炎看着林母和夏清担忧的神情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