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春秧到了,提着你的新画?”
可算说了句我想听得话。
“原来是给你送面纱来了。我这可是江南新来的纱料,有钱都买不到呢。”
……
又开始了。
等春秧跑到跟前,宋淑芸正扯到她刚得了块上好的玉石,准备寻帝京最好的师傅做成玉坠。
“小姐,长公主唤你呢。”
我知她是胡诌的,低头系上面纱,昂首道:“我这可是御赐的料子,比你有过之无不及。”
“赵谖,你是不是想吵架!”
“长公主唤我呢,没空和你吵。”
心情真好。
日头没那么热了,长公主每人赏了碗冰酥酪,消消暑。
宋观棋在校场上和李家公子因箭术杠上了,非要比个高低出来,围了好几圈人。
宋观棋好像又瘦了些,今日穿的织锦暗纹衣。他琴棋书画是样样拿手,端的是贵家公子哥的架势。李家公子李渊刚授任为御前侍卫,只因他的箭,一时风头无两,帝京人人谈论的少年天才。
宋观棋并不是一个胜负欲强的人,我极少见他如此较真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对李渊有几分意见,约莫是他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做了什么不中意的事。
“难不成李公子怕了?”宋观棋提了把弓,试了试力道,讥笑道,“输给我,不丢人。”
“难不成李公子是不想让我输的太难看?”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苦恼,“那你让我一箭也成。”
好不要脸哦。我差点笑出声来。
李渊沉着脸,一把夺过宋观棋手里的弓,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白羽箭:“宋公子,可别欺人太甚了。”
干脆利落,正中靶心。
人群里一阵哗然,几家姑娘脸上是止不住的艳羡之色。我不由有些担心宋观棋,可看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觉得替他担心未免多余。
只见他提起弓,搭上一支箭,挽弓的架势真真挺足的。
只听啪嗒一声,箭一离弦,飞不出五丈,直直落地。
……
我只闻四周的窃窃私语与淡淡嘲笑声。
又取一箭,势如破竹。
“咻”的一声,定睛一看,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窃窃私语声还未停。
再一箭,劈开李渊的箭,狠狠地宣誓主权。
“李公子,这支箭,算我送你的。”
好你一个宋观棋,我就快跳起来给他鼓掌祝贺了。他又换了副懒懒的样子,把弓箭摔在桌上:“李公子,你还有两箭呢。难不成都让给我了?”
剩下两箭,发与不发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渊握着弓,目光阴狠,他忽的向我看来,搭上手里的白羽箭。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不想躲,也没必要躲。
他总不能大庭广众取了我的性命。
随着一声惊呼,箭头擦着我的脸颊,随后是箭尾。箭尾的羽毛是真的硬,比箭头擦过还要疼。
戳着我的面纱,没入树干。
真是晦气。
而始作俑者正昂首挺胸,似乎觉着这一箭真是精妙绝伦。
“李公子,这是何意?”
“难道我堂堂皇长子的未婚妻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吗?”
我好像比宋观棋还要咄咄逼人些。
宋观棋三步并两步跑到我跟前,蹙着眉,神态焦灼:“赵谖,你莫要毁容咯。”
我一把拉住他想冲上去给李渊一拳的手,也不顾烧得刺痛的伤口。
“李公子应不是故意的,只是这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称号倒是也不对。”我扭头,眼里都是讽刺,“伤了我是小事,以后可要记住箭口要对准咯。别伤了不该伤的人。”
话音刚落,就闻一清脆女声。
“赵小姐,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兄长一箭误伤了你,有错在先,赔礼道歉就是。再不济,礼数做全,明日提礼登门致歉。”
“你倒也不必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我兄长头上。”
不知何时,李采薇也出现在了人群之中。她声线清冷,一句连着一句,似乎比我还更有道理。
“李侍卫不是神箭手吗?这尺度掌握该是有的。”
“也是,偏只差一寸。”
我本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出口恶气,让李渊低头认错。现在想来,人家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赵小姐,你不会躲吗?”
如此好笑的言论,他怎么讲得出口?我爹是怎么被他父亲气得吃不饭的,难不成也是因为他父亲如此没文化,不讲道理?
“我害怕。”
适当柔弱,是生存的法则。
“我更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