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齐时宴称帝,改国号为“齐”。
他武将出身,治国理政的方面不行,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孙、严两位丞相做主。他们勤勤恳恳,教齐时宴治国理政之道。齐时宴会了后,就不再过多干涉帝王的意愿,安分当臣子。
宋篁玉则留在府中陪母亲。
边关少了三人坐镇,北疆和大漠人开始坐不住了。宋壹、齐薄傅携带夫人和韩式武等人快马加鞭返回边关。途中,宋壹收了一个义子,名杜絮。
齐时宴的心思大多在百姓的身上,注重民生、边关将士。第三年,百姓丰衣足食,政绩良好,换了一批文臣和丞相。
齐时宴对文臣有点冷淡,不经意间搞的文武冲突大,宋、齐两家过于引人注目,折子上的脏水每天都在变着花样泼。
写宋将军贪污粮饷,齐时宴呵呵一笑,挺委婉的,没把齐将军写进去,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们有一腿。本不想理,但压不住最近发疯的文官,他们说:“皇上再不查证宋将军很难让我等臣服。”
派人去查,原来是同边关的百姓一起下田干活,百姓为报答送了他们吃穿用度。次日上朝齐时宴大发雷霆,说文官们太闲了,都滚去看看百姓的田地如何了。
同年秋,立宋篁玉为后。
立后前一晚,宋篁玉说:“既为平衡,明晚不必来。” 不想见他。
为平衡文武冲突。
齐时宴无话可说。
晚上只在窗外看着她,站了一宿。
立后第二天,齐时宴派人去教皇后如何应对后宫的事,和身为皇后应有的礼仪。
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人包裹的真严实,声音也怪怪的。宋篁玉看不准样貌,身形却是熟悉的人。既不想我知道,那我也不说破。
一个月后,齐时宴没有纳人进宫的意向,宋篁玉开始猜测他会纳多少妃嫔,会是哪一家的。想着想着就心不在焉。
她正在学茶礼,手上的动作是倒茶,心思不在茶上,手背挨了一下才回神。茶溢了。宋篁玉连忙开口:“重来,重来!”
规规矩矩地把茶具摆正,自身的姿势也端正了起来,神态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倒茶、递茶。这两个动作反复了一下午。烦躁是有的,不过宋篁玉很快就消化了。
宋篁玉学了一年,小有所成,蒙面人也说学习到此为止。其实宋篁玉在无聊的时候,真的非常期待齐时宴有三宫六院。觉得后宫不掀了屋顶,他也不会追究小事。
但是,一年了,什么三宫六院、宠妾灭妻、骄纵跋扈、落水受惊、怀有身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没有!一个都没有!
宋篁玉开始觉得自己被忽悠了,好一个查卿,没有妃妃们我该怎么办?
此时,徐林公公的声音在外边响起。“皇上驾到!”
宋篁玉收起内心想法,整理好衣服出门迎接。
齐时宴没穿朝服,是很简单的棕色衣袍。而宋篁玉头顶发冠,两条金丝飘带,淡茧色衣裙,金线刺绣,腰间坠着珍珠。
齐时宴把好物都送皇后,所以她精气神都不错。没有因为学了规矩就大变样。
宋篁玉作揖,“皇上。”
齐时宴道:“嗯。”
她抬头,眼眸中充斥着‘有事商量’。他道:“你们都下去。”
两人进屋关了门,她道:“皇上,我想在宫里练武,想有更多的时间去看望母亲。”
“可以。若想与父亲写信,也是可以的。今日天气不错,我正好有空,你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齐时宴打算每个月都带她出去,尽最大可能的给她自由。
闷在宫里时间长了,总归是不好的。
皇上就这样同意了!还要出去!宋篁玉两眼放光,很快就没光了。两个人出去不用拘束,如果后面有一排排人跟着就有点扫兴了。
齐时宴注意到了她的小表情,问:“怎么,不开心?”
“皇上要带侍卫吗?”宋篁玉也不藏着,有事说事。
闻言,齐时宴皱眉。也不知是何原因,总是受不了她说‘皇上’。十天半个月不见面都是常事,偶尔碰到只是简简单单的行礼,即便是在宴会上也不说话。因为共同话题着实少。
在边关时,他们还能随口问问最近怎么样、有空出去骑马射箭之类的。现在问问齐时宴最近怎么样,就会得到一个“不怎么样”的答案,看了折子就很头疼。
许是她说的少,并不觉得这个称呼能把自己怎么样。现在她一次性说了以往的两倍,奇奇怪怪,心里很不舒服。
“不带。”见她表情愉悦了,又道:“皇后对我换个称呼,‘齐时宴’就很好。”
宋篁玉眨眨眼,“皇上礼不可废。”皇宫不同边关,不能肆意。
“别扭。”齐时宴嫌弃。
宋篁玉没说话,飞快地换了一身素净的玉色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