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所穿的废柴体质在这个世道毫无用处,因此他便被家族驱逐,失足坠落崖底后获得一名灰衣老者的赏识,教授他以毕生所学之后,他便迅速在这个世道拥有了一席之地。
从此以后,一人一剑,纵横天下。
“世人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能够毫不心虚地说自己是世间最强。”御寒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自在地躺在草地上,道:“但是我可以,因为我就是那人外之人,天外之天。”
御寒偏要证明,他就是那个例外。
谢司行躺在御寒身侧,闻言轻轻转过头来看他。
头顶的阳光有些刺,御寒微微眯起眼,“厉害吧,这是我开宗立派时曾经说过的话。”
谢司行笑了笑,想起御寒的性格,便问:“该不会也刻在了牌匾上?”
“你怎么知道?”御寒笑眯眯道:“不过不是牌匾,而是刻在了一块灵玉上,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勉为其难带你去看看。”
说话间他就从草地上爬起来,正吐掉嘴里狗尾巴草的草茎,又被人一把拉了回来。
力气不小,御寒也没设防,猝不及防就倒了下去,所幸御寒反应快,双手撑在了谢司行的身侧。
御寒眯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脸。
谢司行穿着一袭滚金边的黑袍,躺卧在青葱绿意的草地上,墨色长发倾泻而下,正眉目慵懒地望着上方御寒。
“再躺会儿?”
“……随便。”
御寒什么也没多说,又躺了回去。
山间清风阵阵,草浪一波又一波,他们安静地躺在此处,倒也不失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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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寒在御门关待了两天,依然没有见到任何人。
御寒自在惯了,从来没有他等别人的道理,于是他干脆就不再等下去,倒不如带着谢司行去游历天下,好好见识一下他这一世成长的地方。
若是在现实世界,游历天下还需要乘坐飞机和车,过程也麻烦得很,但在霹雳大陆,御寒只需要御剑飞行,再夹带上一个谢司行,简直再方便不过。
到底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打拼过的地方,御寒对整个霹雳大陆了如指掌,去到每一个地方都能说出地名的来历,又或是他途经此处的所见所闻。
御寒带他去了繁华热闹的镇子,品尝当地出名的点心糕点,见识充满人间烟火的大街小巷,在此间逗留了不短的时间。
他们隐去了身形,潜入了皇宫大内溜达了一圈,从始至终都无人发现。
御寒还带谢司行去了当初坠崖拜师之地,百年过去,崖底杂草丛生,早就没有了他曾经在此处修炼的痕迹,但谢司行仍看的认真,还问了御寒不少问题。
离开此处,他们又一路飞行,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地方。
乡村野田、山川云海、巍峨宫殿,四处都能看到他们相伴的身影。
玩累了,他们就停在了一处灵气充沛的灵泉,在里面安静修养了一阵,御寒还准备给谢司行展示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完美身躯,证明自己身为男人的魅力。
御寒刚解开外衫,甚至都还没露出里面的皮肤,便皱着眉道:“谢司行,你别开脸干嘛?”
谢司行:“这不是我的眼睛,不能看。”
御寒:“……”
前些天提起魔族老贼,谢司行便状若无意地提了提御寒当初喝醉后把他和墨沉认错的事情,解了御寒的疑惑。
御寒反应过来谢司行是在吃醋后,先是愣了片刻,然后就哈哈大笑地将他和魔族老贼的恩怨一一说明。
反正就是你死我活的过程,如果不是现在谢司行进入了魔族老贼的身体,他早就已经手刃了这个作恶多端的魔族。
不过谢司行刚才说的,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御寒非常不解,但谢司行坚持不看,他也不能逼着谢司行,否则会显得他非常变态。
御寒思考了一会儿,把外衫又穿回去了,坐下来开始细心地擦拭梁音的剑身。
谢司行不看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他此次只是借用这位魔族的身体,难保来日不会离开,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御寒的身体,即使是现在的自己也不行,即使是他离开后魔族不会有这段时间的记忆也不行。
为此这段时间他甚至都没有和御寒亲近半分,最多也不过是勾勾手指,弄的御寒一度很郁闷。
谢司行看了一阵御寒细致小心的擦剑动作,忽然道:“你果然很爱护它。”在这期间他就已经看到御寒擦了不下十几次。
御寒哼了哼:“那是自然。”
谢司行刚靠近一点,御寒手里的梁音就发出了阵阵银光,还伴随着些许细微的铮鸣。
这些天都是这样,谢司行但凡只是近一点,梁音都会有莫名的反应,不清楚是因为谢司行如今的魔族身躯,还是因为感觉到了御寒突然之间有了比它还要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