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求救的名义想要害我,那我以救人的名义心安理得地反击。”
周安发现陈娜最近有些奇怪,平时她到得总是比较晚,最近不仅总是来得比自己早,而且好几次都是一副一整夜没有回去的模样。
周安心里觉得疑惑,在许钦寿倒台后,陈娜肉眼可见地高兴了好一阵子,简直是容光焕发,现在怎么看起来又憔悴起来了。但周安也不想多管闲事。
直到她有一天早上刚到课题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陈娜似乎又在办公室呆了一整个晚上,头发乱糟糟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陈娜平时是很注重打扮的,不管什么时间地点都一定要妆面齐全,这一点,周安其实很佩服。
办公室的窗帘拉得一丝光也透不进来,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整个办公室现在只有她和陈娜两人,陈娜半趴在桌子上,看起来精神不济。周安没有说话,只是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伸手去拉窗帘,想让自己这边亮些。
她的手刚刚够到窗帘,便听见陈娜腾地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刺拉声。
周安回头去看陈娜,却撞见一张惨白的脸。
还没等周安有所反应,陈娜先慌慌张张地扑了过来,她一边按住窗帘不让周安去碰,一边语气急切:“别开……别开窗帘。”
周安不再动,陈娜这个反应太不正常了,像是害怕什么。
她看向窗帘,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陈娜。
可陈娜只是按着窗帘不让开,也不愿再说什么。
周安也不追问,只是气定神闲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重新坐下,小口抿着水,慢慢解释道:“我只是想到老师待会来了可能会让我们开窗透透气,所以才想着先开下的。” 语气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和引导。
陈娜听见“老师”两个字,全身猛地绷直了,更加紧张。
周安静静看着她的反应,等着她自己绷不住然后说实话。
陈娜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深吸一口气,她将周安拉到角落,谨慎地将窗帘开了一条小小的缝,指着一个男人,低低啜泣了起来。
“你是说他是你男朋友?”周安面色没变,但看着远处蹲守着的男人,心里有些不敢置信。
那人看起来俨然是个地痞流氓,一头非主流发型,大老远就能看到翘着二郎腿在吸烟。他坐在花坛边,将抽完的烟头摁在花坛里的草从中,也不知道烫|死了多少花草。
看见他吞云吐雾的动作,又随口往地上吐口水,周安面色露出不虞。
陈娜小心地观察着周安的表情,她扑通跪了下去:“周安,他是我在老家的男朋友叫黄崖,我们早就分手了却一直缠着我。他看见我给宋老师送资料,以为我和宋老师……他还威胁我要找我和宋老师的麻烦,求你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周安微不可见地皱眉,她不知道自己能帮上陈娜什么,竟然惹得她像泼妇一样地撒泼求帮忙。
见周安不说话,陈娜继续哭嚎:“周安,我当时是为了帮你送资料才被黄崖看见的,你得帮帮我。”
周安一脸黑线,送资料这件事,明明是陈娜听到宋择善给周安打电话说资料忘在办公桌,然后她一把从周安手上拿走资料,抢着去给宋择善送。当时她可是踩着高跟鞋,穿着薄如蝉翼的黑||丝去送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回响在整间办公室里,吵得人脑子疼。
第二天宋择善就黑着脸,迅速搬到了自己的新办公室,听说还特地找人安了个极为复杂的锁。
但周安也不翻旧账,只是温温柔柔看着陈娜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帮呢?”
陈娜眼泪汪汪,很是可怜,道:“你能不能帮我把他引开?”
周安听完这句话,心里几乎要冷笑出声了,陈娜的算盘珠子快要蹦到她的脸上了。
让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去引开一个流|氓,这哪里是仅仅想找人把黄崖引开,陈娜分明是想让黄崖有新的目标,拖人下水从而转移注意力。
至于为什么选中自己,大概是因为周安表面性格软糯,看起来好说话,再加上没有富裕的家庭靠山,就算真被黄崖欺负了,也没有门路伸冤,到时候陈娜美美隐身,她也不能拿陈娜怎么样。
周安心里暗骂,真是又蠢又坏。
可惜周安从小早就见惯了各种虚伪恶心的模样,陈娜这点道行也就骗骗|精|虫上脑的老男人罢了。
周安正要甩掉她的手,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再次回味陈娜的话,刚才陈娜说黄崖误会了她和宋择善么。
就那么一瞬,周安的眼神骤然变了。
正愁着怎么才能让宋择善看见她的一片“真心”,从而打破这些日子的刻意疏远,这不就是机会么。
于是她没有甩开陈娜的手,而是把她扶了起来。
周安作出一副小鹿般受了惊的模样,又恰到好处地添上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