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曜的推拿技术很好。
谢怀安时而想要感叹出声,又深感丢了面子,紧紧抱着软枕不开口。
“别闷在枕头里,记得呼吸啊,小先生。”
鸿曜两手沾着药油腾不出手来,转头叫道:“傻鸟,别玩了,你去看看先生。”
胖胖方才就跟在他们脚边走进了屋,此时在角落里自顾自地梳毛。
闻声,它飞出一个弧线落到谢怀安身旁,啪嗒一下卧在软枕上趴好,轻啄着谢怀安的肩头。
谢怀安赶它:“胖胖去旁边玩去,别看着……呃。”
谢怀安一开口,声音险些变调。
鸿曜推拿的手法不仅到位,而且全面、仔细而认真。
他会照顾腰窝、脚心的穴位,轻柔地聚起真气辅助药油起效。
药油涂过的地方本身就温暖发热,再加上鸿曜的真气,谢怀安就像重新泡到热水澡中,浑身酥麻得不得了。
“喳喳?”
胖胖歪头,以为谢怀安是要跟他玩,快活地叫了两声,拱着脑袋往谢怀安的肩颈上贴。
“哎……别,别了。”谢怀安痒得笑出声。
“对,就这样侧头抱着枕头,别把脸埋进去,”鸿曜坐到床边,关注着谢怀安的反应,“先生很痒吗?难受吗?”
“不难受,就是……陛下,还有多久啊。”
“快了,这是第二遍。”
鸿曜凝神屏息,往手心到了些新药油,滑过几道重点要照顾的伤痕。
谢怀安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余下极深的几道结痂已经愈合脱落,此时泛着药油的光辉。
伤痕还剩一些白色,像羽毛的痕迹。
谢怀安撑起身子看鸿曜,软声道:“陛下,今天就到这吧,我真不行了。”
谢怀安起身。
他眼中荡漾着笑意,双颊飞着薄红,乳白的药油从肩头流下。
鸿曜思维停滞了一瞬,低头拿起毛巾:“别动,药油要流下来了,朕帮先生擦了。胸腹也有伤痕,最好也……”
谢怀安接过毛巾自己胡乱抹了一遍,趴回枕头:“等哪天我自己来吧。”
谢怀安的声音有些发哑。
趴着的时候还好,一起身,撞见鸿曜低垂的眉眼和湿润的手。他顿时感到自己某处不太对劲。
鸿曜的声音也是哑的:“最后还有一遍。”
谢怀安说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地叫了一声,抱紧枕头。
傻胖胖还在和他玩,蹭着谢怀安嫣红的脸颊:“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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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是场“惩罚”。
谢怀安想。
他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得不了,心情在窘迫和愉快中回荡,推拿结束了又怅然若失,还想再来一回。
刚这么想完鸿曜就打横将他抱了起来,裹着毛巾放到了软榻上,拿了张帕子仔细帮他擦干净,又穿上衣袍。
擦得过程中谢怀安尴尬极了,蜷缩在榻上就是不让鸿曜看正面,最后自己系起衣裳。
谢怀安刚系好,小心地转过身,就见到鸿曜非常自然地转了过去。
“好了,先生自便,朕去冲洗一下。”
鸿曜抬起手,表示自己抱谢怀安时浑身都沾了药油。
“等一下,陛下。”
谢怀安觉得不对,胆大地叫住了鸿曜,手软脚软地下了榻,踩着地毯想绕到鸿曜身前。
鸿曜转身,将谢怀安捞起放在床上裹好:“怎么?”
谢怀安:“陛下为什么半蹲在床边?”
谢怀安裹在毯子里,探头想往鸿曜身下看。
刚才鸿曜转身的动作太快了,他什么都没看见。
鸿曜道:“因为这样和先生说话方便。先生身子没什么异状吧,没有的话……”
谢怀安匆忙找了个借口:“我觉得自己好像变黏了……不对,应该是变滑了。”
说完,谢怀安手伸进敞开的领口摸了一把,边摸自己就笑了。
“真的诶,陛下,刚才还黏黏的,陛下擦完之后好滑。”
就像泡澡水里摸自己时一样,细腻光滑。
仔细一看手臂上的肌肤好像都在微微发光。
鸿曜错开视线,忍耐道:“因为凌神医去和玄机阁研制澡豆香粉的师父研讨了,往药油里加了美肤养护的成分。”
谢怀安:“……这太费心了。”
“这是怕先生身上最后几道疤引起皲裂。行了,朕去洗了。”
鸿曜最后看了一眼谢怀安,匆匆离去。
一直到走,谢怀安都没看清鸿曜的正面。
谢怀安目送鸿曜略快地走出门,哼笑一声,开始用手指逗鸟:“你看到了吗,胖胖?”
“喳喳?”胖胖刚在自己在被褥上来回跳,听到谢怀安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