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夕将她扑倒,随后几阵凌乱的水花溅在身上。抬起头,只见一只胖胖的鹤正有节奏地啄着鳄鱼的头。
鳄鱼被鹤嘴收拾得服服帖帖,安静地趴在水中。鹤朝她们叫了两声,接着玩喷泉去了。
两人惊魂未定,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及眼前装饰奇特的喷泉。
“我们回来了?”两人站起身,四处张望,经过的人无一不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她们。“这是哪里?”
直到一个粗豪的女声冲她们喊:“你们是谁?付钱了吗就进来?”
回过头,穿着红艳的当家掌柜伸出手的定格了,愤怒的眼神瞬间生出走运的贪财味来:“诶,长得有点意思,自己送上门,这是要——”
“走!”沈聆霂见这里花花绿绿的男女,立刻脚下生风拉着墨夕跑出门,也不顾撞倒了几个人。
“妈勒个巴子,给老娘站住!”
眼下两人的态势很是狼狈,浑身湿透不说,衣衫被烧破好几处,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御剑而行。离开时沈聆霂匆匆回了一眼,看到“凝香馆”三个字便了然。两人东窜西窜地终于甩掉了凝香馆追出来的壮汉。草草找了一处无人临水的角落将自己整理好,戴上新的香囊,这时才发觉已经快到半夜。
鹤阳城有远近闻名的不夜天,远远望去,河岸燃起熊熊篝火,依稀可见欢歌笑舞的人们,可闻经久不绝的笙歌。集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墨夕来过一次,那回没来得及看夜市,只知道有很多玩意儿她从没见过,元宝城也不卖。
虽心向往之,但热闹是属于别人的,她们什么都没有。霎时间,只有重重叠叠的心事翻涌而上。
“沈师姐,接下来我们去哪儿?……韩前辈的竹林吗?”
刚问完,墨夕仿佛能预感到她的决定:“去驿站租两匹云马,回东寰。”
“可——”
“我知道任务还没完成。”沈聆霂说,“可是你被天之子盯上了,是你说的,天之子如今的实力纵然比不上民间传闻,然而凭我们两个人的修为,还是没有胜算。他一定还在鹤阳附近,留在城里不安全;就算去琴师父那儿,中途有一段荒无人烟之地,也很容易撞上他。”
墨夕默然无语。
“我明白你想继续任务的心情,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沈聆霂用冰凉的湿漉漉的手掐诀,召唤出栖息在兽袋内的灵鸽。“也不知道阿景和源寻找到骆宗主了没,我先灵鸽传信给他们,然后我们先去驿站等,他们要是还没完成,我们先行回东寰。把这次遇上天之子的事上报,最好能让教主往少郁原的方向查……然后你暂时停止外出任务。”
“沈师姐!”墨夕按住灵鸽,露出请求之态,“我答应你回去,但是,对教主只说天之子的事,别说他要杀的人是我,行不行?”
沈聆霂不解:“为什么?”
“反正说不说,教中所作的准备都是一样的。”墨夕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思索着不断眨眼。
“不,不一样。”沈聆霂郑重地看着她,“你是严老前辈的亲传弟子,如今也开始受器重。这种事情一出,你必须受到保护。”
“我理解。”墨夕还是摇头,“但是这样会惹来很多猜疑,为什么天之子要杀的是我呢?”
沈聆霂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天之子指明要杀墨夕?众口铄金,教中定然会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沈聆霂隐约记得,前几个月好像就出现了关于墨夕的风言风语,说她父亲曾和少郁原的地图有关,墨夕还被叫去问话了。
当然,后来的问话说明没有那回事。但想必墨夕承受着流言蜚语,并不好受。
沈聆霂可以体会,就像父亲刚离世那会儿,她从龙首峰来到苍云峰,所有弟子都在谈论她,什么话都有。
就像这几天,她冲动地将父亲死因的怀疑对象定为钟复恒、黄芷越和五禽堂,教中关于此事的讨论已经传了好几个版本。
思及此,沈聆霂愧然:“行,那就不说。天之子一出现,四大派和散修必会到鹤阳来拿他。他势单力薄,应当也不是千万人的对手了。”
墨夕感激地点点头,眼神中闪烁着逐渐生出的坚定:“沈师姐放心,我会努力不给望天教带来麻烦。”
但话说回来——为什么?
沈聆霂今天才真正意识到,墨夕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尤其是她的身份。
她试着问:“那你自己知道,天之子怎么会盯上你的吗?”
意料之外,墨夕并没有摇头。她干净澄澈的眼睛中第一次充满了深邃的神秘,而更多的,还是西河刚刚揭露她并非凡胎时的落寞和哀伤,仿佛落叶坠满河流,飘向不知名的地方。
沈聆霂想要追问,她一向就是个探求真相的人。可是这次,她只是耐心地等待墨夕的回复,也许等不来也没关系。
“我还不清楚,只是有时候觉得,爹娘似乎有什么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