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女娃使的是流星锤,不过那是夸父族的后人,另当别论。这个女修倒不知是谁,可能是赤鹏峰的,那一脉都走的拳掌力量的路子……”
吴潇听他们越讨论越偏,却还觉得自己说得特别对的样子,非常无语。不过话说回来,她使刀,大家还真想不到她算苍云峰的弟子;还有,其实她的刀只是大,并不重,起码对于修士来说已算不上重兵器,她的力气也不大,只是使习惯了而已。这时,陆景轻咳两声提醒她:“两位,开始了。”遂一敲锣。
锣声荡开,眼前贺喜格已举锤冲来,迎面就是对着头夹击之态。吴潇退得快,两只大锤“当”一下碰在一块儿,周围灵气四溢,力震八方。
这一击着实非同凡响,台下看客呼叫着足足退后一圈,擂台边陆景和宋源寻也忍不住屏住耳识,遑论吴潇。气流直接冲她面门,她现在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脚下踉跄,赶紧撑着大刀站稳。
台下已对着她发出唏嘘之声。
“贺老弟,加油啊!”
大锤眼看又来。吴潇继续后退,左点一下,右侧闪开,视线逐渐恢复正常。论轻快,她胜过贺喜格不知几倍,到处飞来走去,转而将贺喜格弄晕了。陆景和宋源寻知吴潇已进入状态,不由相视一笑。而台下人初时看好贺喜格,如今见他落了下风纷纷着急:“在你后面!”
“左边!左边!”
“后面!”
“快别喊,小心扰乱他!”
贺喜格索性不再锁定目标,又是一锤相击。这番吴潇已做好准备,只是周身灵气被打乱,也不得不落地稳住。那贺喜格提着大锤已冲到她面前,这回吴潇不打算躲:“看看直接硬刚会是如何!”遂举起大刀朝大锤砍去。
这一砍不要紧,两手虎口都麻了,火辣辣地疼。吴潇却感觉精神被打开,赞不绝口:“贺师弟,功力不错!”接着仍不打算躲避,借着腿力,一脚踹在自己刀面上,将刀卡在两只大锤间,往斜下一压,刀锤一同落地。
“我去!”
又是一阵灵气波动,台下人连忙掩耳。吴潇赶在双腿受力之前,“踏踏”几下跳上自己大刀,左脚往贺喜格胸口踢去。
贺喜格也不避,反而挺起胸膛要挨这一脚。吴潇立刻吃了痛,那身板不知练的什么功法,竟如石墙一般硬,整个人稳如泰山,一连几脚往肩、脖去,也是如此。
贺喜格露出得意笑容:“吴师姐,对我用气力没用。”
“你是哪一庭弟子?”
“沧浪庭,横眉门下!”
吴潇一惊,这对师徒竟是一起来参加登天试。徒弟尚且如此,师父想是一身铜墙铁壁。但她也微微一笑,想起幼年时曾跟横眉打闹,知此功乃“聚气功”,身体之所以坚固,是因为体内的精气神共同组成了一张网状的屏障,并不是皮肉真的坚不可摧。对付此功法,光用蛮力没用,需要在细微之处对付。
于是趁大锤脱出前,吴潇迅速后退,再次施展灵巧身法。这回直接到了贺喜格身后。
“贺老弟,后面!后面!”
贺喜格来不及回头,忽然只觉头颈后一刺痛,像被蚊虫叮咬。他本觉无碍,却一时转不了脖子,半身都僵硬,方知自己穴道受冲。下一刻,一阵刀风从后背劈来,一下,整个刀面拍在他背上,他趔趄往前一扑。又是一脚踹在后背,这回灵气充足,他感觉自己飞起,扑向擂台之下。
众人惊呼着退向两边,挪出一片空地。宋源寻和陆景先后往前几步查看。
贺喜格立刻伸出大锤让其先着地,只听“咣~~~”一震,周围人摔倒一片,贺喜格手撑双锤倒立其上。
“还好,没结束!”众人一片欢呼。按比试规矩,只要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不着地,都不算输。
贺喜格亦是庆幸不已,可没想到身体还没立稳,一串金针先后朝自己面门射来,慌得他倒立着往后躲。然而,他越是挪动大锤,周围灵气越乱,连带着金针都发生偏移,何况吴潇非只射面门,躯干、四肢亦有之,忙乱之中,贺喜格只觉有千百针朝自己扎,一个没稳住,松了大锤用手平衡自己。这一碰地,就输了。
“唉!”有人叹气,似为贺喜格惋惜。“这么快就结束了。”
看时间,这场连一刻钟都不到,确实快。台上宋源寻和陆景欣喜不已,对着吴潇就是一抱拳,宣布道:“本场比试,望天教吴潇胜!”
贺喜格翻身立起,这时往地下一看,却只落了十根金针,全不像刚才眼花缭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众人见状也是惊呼:“这针法厉害!那人是谁来着?”
“望天教的吴潇啊,刚刚说过名字。”
吴潇飞下台来,手掌一挥,金针随着灵气收入袖口。贺喜格服气地收起大锤,也是一抱拳:“恭喜吴师姐。原来不过十根针,想是我自乱了阵脚。敢问,这飞针之法是否为……”
“是十一根。”吴潇不想多言,打断他的话,“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