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齐飞也走上来,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九庭拿过那野鬼,自然最清楚这位小公子是不是重灵,再说了,他要是重灵望天教又怎会不知道呢?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想见这位弟子也是因为他师父的名头,可莫要再生别的事端啊!”
她这么一说,质疑声果然小了一点,但仍不平息。陈远闻见状,只好依薛长逢和骆齐飞的提议,将霍濂之的身世简单说了一遍。底下有修士继续问,几乎要将他的信息问个底朝天。
出身,经历,灵根,功法,修为……都讲了,到了年龄有了疑议。
“你才十五岁?过生日了没有?”廖无妄惊讶。
陈远闻道:“今年过了生日十五岁,生日还有几天才过。”
薛长逢说:“青遥、霜白、秋风,还有一个空门弟子,都是同年出生,过了今年的生日就是十六。”
“他们生日都什么时候啊?”
“青遥三月,霜白四月,秋风十一月,那空门弟子未知。”
台下传来修士的声音:“他晚一年,生日五月,差的是有点多。”
有的赞成,但有的认为年龄不足为道:“这怎么能算判断标准啊?还有几个重灵没有下落,他们的生日不是跟娄青遥他们同一年呢?”
霍濂之只觉得很累,一眼望去,钟复恒等掌门、陈远闻、杜若、临朔、陆景、宋源寻、夏阕、林横川……全部盯着他,好像唯恐他说错一句话。
但接下来的质疑开始让他越来越清醒。
忽然有人道:“霍小兄弟,叫你师父袁澈出来说话,我们听说,你们这批弟子的身家,全部是他调查确认的,所以他一定清楚你。”
陈远闻道:“袁澈有任务在身,此刻不在教中。”
“任务?什么任务?徒弟有事情,也该赶回来才对。”
陈远闻没办法了,突然一个念头闪现:“他领了去鹤阳的任务,具体内容,恕不能告知。”
引来了一阵讨论声后,这时响起了老马符师的声音:“诸位适可而止,老朽可以作证,这个孩子不是重灵。”
“你个登天楼散修凑什么热闹?”
“我也可以作证!”又站出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绰号叫笑面虎。“他的父亲霍老前辈以前在登天楼落过脚,母亲是我们这边的散修,都有交情,这孩子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的身世刚才陈峰主说得一点也不差,如果他是重灵我们会不知道?早给人抢去了!”
却惹来一阵嘲讽:“认识而已,一边去!万一是他父母有隐瞒呢?”
霍濂之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沉重。
又有人道:“玉嘛!重灵的关键不还是一块血纹白玉啊?小兄弟你有玉佩吗?”
这点霍濂之才刚刚否认过,实在无奈:“我并没有玉。”
一弟子道:“空口否认有什么用,此玉要贴身佩戴,你得让大家亲眼见见你身上有没有。”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连带着钟复恒的脸也绿了:“荒唐!我门下弟子难道还任由你们搜身?”
声如洪钟,夹带了真气。人群被压得噤声。
刚才那弟子是红莲观的,观主忙出来忙赔不是:“门中徒弟多有冒犯,真是对不起。”又道:“但是钟掌门,都到了这个份上,我斗胆建议还是让大家看看为好。”
钟复恒并不答应,薛长逢帮着在一旁拒绝。骆齐飞站出来道:“这样吧,光天化日之下必不妥,只几个掌门,和散修的代表私下到后头确认一番,就是了。”
“你……”钟复恒怒不可遏。骆齐飞低声劝道:“真的情况咱们是知道,但这画像一出,也只能搜身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能绝了悠悠之口。”
见钟复恒和陈远闻都没辙了,陆景一下子捏紧拳头,满手都是汗。
他记得霍濂之身上还有一个不能曝光的印记,如果这次被人看到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然而他也没办法,只能要求自己陪着一起去。
于是霍濂之被带着去往议事殿。结果出来得很快,陆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很意外。
因为霍濂之身上没有玉,那个印记好像也没被人看到。
路上,他压低声音忍不住偷偷问:“那个记号……”
霍濂之长话短说:“袁澈的确是不见了,但我今早去他房里,发现桌上多了一叠符箓,不是人界所能有。有几张上面附着的是障眼法,他之前教过我简单的运行方法,幸好刚刚派得上用场。”
两人都好像渡了一个劫。霍濂之很快被带了回去,心里万分后怕。
障眼法是仙家法术,他不能熟练运用。遮挡皮肤上的印记还可以,但遮挡一块明显的玉还不行。他万分庆幸之前在藏书阁,已有人提前告诉了他无极台的事,等林横川他们来之前,他预感玉会被针对,便将脖子上的玉暂时摘下,夹在了一本书里。
霍濂之现在很想赶紧回去把玉重新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