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发现。”燕回春报完,也犹豫了,“我们再去看看。”
“肯定跑出东寰山了。”牧文神色凝重,“这么大只妖突然凭空消失,如果化作人形还找不到,只有可能,它把自己的形体藏在了含光瓶或者类似芥子空间之类的法宝中。应该是趁着登天试混进来的不明势力做的。回春,让韩匀继续在山下驻守,你带上几个同门和赤眼紫貂,继续追踪碧犀的气息。”
赤眼紫貂却还因田韫贞一事与教中多处动乱恍惚不定,道:“长老,在下如今鼻息混乱,还是派别的召唤兽去吧,也许……恐怕……”牧文就让燕回春等往山门去了。赤眼紫貂尽力保持镇定,过了一会儿也嗅了碧犀的气息,决定再帮忙找一找。
它这一闻,却是有了眉目,叫上几个弟子,又往山下追踪去了。
这时忽然有个人抱着一血人心急慌忙地飞上来,整个人差点摔倒在法宝上,原来是秦仲宽:“不好了!黄……黄……她……”
几人正烦心,此刻一看其臂弯中竟是黄芷越双目紧闭,脸色白青,一下子如雷击顶:“她怎么了?”
“已经……没气了。”秦仲宽说完这句话,忽觉眼鼻酸涩难忍,恐惧不已。陈远闻和杜若都觉脚下发软,有种上气不接下气之感,忙冲过来探脉搏,却觉其身躯早已冰凉,明显去了一段时间。
“谁干的?”牧文的声音在发抖。秦仲宽又哪里知道,秦伯容脚步慢,才飞上来:“我们是在五禽堂山峰附近发现的,那时候我们准备去灭火……她骨骼内脏受到重击,致命伤在后脑,像是……坠落而死……”
黄芷越对于秦氏兄弟和夏阕有恩,此刻他们越说越觉悲痛。
杜若也淌下泪来,不忍再看:“早知如此,一定要个弟子护送她……”
牧文很快打起精神,望着居英峰处打斗:“劳烦你二位,先将芷越送回赤鹏峰,都先别说出去,尤其破林子那边,免得打扰他们。”等秦氏兄弟二人去了,便吩咐各弟子继续专心对付妖兽。
陈远闻和杜若亦不敢再多言,但想要不分心却是再难做到。
直到他们再次听到裴云岫的咆哮。两人惶惶环视四周,果然见一个狂放的身影朝破林子那儿去了。
“是她吗?怎么回事?”杜若不确定道,陈远闻不可置信,“不应该呀,那里是我修炼的洞府,结界又不低等,没有弟子会去碰的,她又没有那个能力。”
“肯定是破坏狱林的人。”
两人不禁要追上去看看,却被牧文拦住。
“做好各自的事情,不要分心。我算是看清了,你们山上看上去分门别类的,一发生事情整个门派都乱了套,东也跑西也跑,各自的职责都不清楚。”牧文早看到了裴云岫,也知道那人是谁:“放心吧,苍古师兄在那里,那人奈何不得。”
……………………
“钟复恒,我回来了!”裴云岫一副嚣张之态,毫无畏惧地站到了望天教修士阵法的对面。跟随的阴风唬了一跳,赶紧躲到一边。
“这个人真的疯了?不跑就算了还跟这么多人正面交手?”
弟子们错愕地收手,整个阵法惯性颇大,使得众人都向后歪了一歪。
“教主?”
苍古喝令众人不要分心,只叫钟复恒去处理。而他们收手的这个空隙,给了其他囚犯们机会。他们不再反攻,和虎口崖的妖一样,开始四散逃跑。
舒怀谦立刻下令阵法变动,众弟子占据东、南、西、北、天、地六个方位,将此处包围,拦截逃跑的犯人。团体攻击便变成了局部打斗。很快舒怀谦在天顶遍布灵气化成的火,更是再次重伤一批囚犯。
人群中,钟复恒终于忍无可忍,运了一式“踔厉拳”,当即拳风呼来,将裴云岫吹到一边。他亦单独飞来,带着强劲的威压逼近:“裴云岫,你如果还有一点顾及门派的心,就该把你的谈判先放一放!”
“谈什么判?我是来给自己报仇的!”她手里的剑已经沾过河水,当即连同水属性法术朝钟复恒射去。钟复恒只一点侧身便轻易躲过,那套“踔厉拳”依旧风发,直让裴云岫退却到山石边上,才勉强立住身体。她毫无芥蒂一般,只是抬剑继续冲来。
钟复恒并不想与她近身对决,于是不再用拳术,而是幻化出长久留在锦袋中的宝剑,用望天剑诀与之对抗。裴云岫的招式凌乱不堪,根本不是钟复恒的对手,却总也不肯放弃。她面目狰狞,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毫无间隙地一直攻击。
临朔见状,飞到一处山崖边,随手拾了一把山石朝裴云岫撒去,正好配合钟复恒的拳风笼罩了裴云岫全身。
“复恒,我知道你也不忍心下杀手,就先让她困在我的幻境里吧。”临朔已然掐诀完毕,那堆山石灰就像蚕蛹一样包裹了裴云岫,里头的人已渐露迷茫之色。
在裴云岫的眼里,现在她处于一个脚下全是石头的荒漠之中,空中全是灰黄色,周身只有旋转如流沙一般的石阵,发出隆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