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划过天空,其下方,正有乌泱泱的人群在接近。
那人群当真,还竖着几杆大旗,上书“太平”二字。
“太平教!”
大郎扯开嗓子,拿起手边的铜锣便是一顿敲,“太平教来了。”
昏昏欲睡的环境顿时被打破,一对对士卒持着弓弩上城墙,还有一道白气突然冒起,本地的郡守从中行出。
“果然是太平教的妖人。”
郡守张盘有修为在身,一眼就看到了那一杆杆军旗,当即就下令,让弓箭手准备,随时射箭,将床弩拉开,搭上一根根刻着符文的弩箭,更派人召集城中的修行者。
可等到片刻后,那乌泱泱的人群近了,他勃然变色。
老人妇孺,乃至伤残者,乌泱泱的人群怕是有二三十万,衣衫褴褛的,一看就是难民。
太平教攻破了岳陵城,也聚集了更多的难民,眼下就有部分的难民来到了此处。二三十万的人潮,如同水灾时的洪水般向着郡城涌来,本已经要松手的弓箭手忍不住将弓箭垂下。
“放箭!”
张盘却在此时怒喝:“放箭!伱等身后就是全城的百姓,里面有你们的家眷亲人,若让太平教的妖人入了城,你们的亲属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放箭!出了事,由本官一力承担。”
相比较起刺史来,这个郡守却显得格外的有决断,或者说能下狠心,下决心。
犹豫不决的士卒闻言,看着那一个个疯狂的难民,咬着牙,再度搭弓引箭,顿时一波箭雨在半空划过弧度落下,让冲在最前方的难民中箭倒地。
与此同时,有修为、道果的校尉以及城中的修行者纷纷赶至,手持兵刃驻守城关,森然的气机凝固一股沛然之势,慑得难民不敢向前。
难民停步了,跟在难民之后的黄巾军也随之停步。居中的一杆军旗下,一个身披甲胄,头戴黄巾,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见状,当即就像身后的车辕禀报道:“渠帅,守军放箭了。”
“本帅看得到。”
车辕上,一个面如黄玉,长得颇为俊朗的青年露出一丝冷笑,道:“正合我意,来人,祭铁甲神雷。”
郡城方面若是开城门,那自然最好,不开城门,也合太平教的心意。正好,可以借此煽动人心,裹挟着难民攻城。无论对方作何应对,都不会改变结果。
杀难民是一条死路,不杀,也是一条死路。
“祭铁甲神雷。”
命令层层传达,当即就有黄巾力士在难民群中开出一片空阔处,十位身披黄袍的医者分开站立,双手同时高举。
一颗颗圆滚滚的铁球在双手之间滴溜溜地转动,球体表面上亮起一道又一道的符箓纹路。
旋即——
“滋啦!”
电光激耀,铁球被雷法激起,带着夺目光芒向着城墙飞射,而那十个医者同时无力地倒下。
城墙上顿时又是一波箭雨射出,其中不乏真气和术法,箭矢和气劲轰在个别铁球上,有些被雷光给轰散,也有些······
“轰隆!”
天空炸开一声霹雳,铁球轰然爆开,雷火爆散,霎时城墙上火光四起,肢体横飞。
也有球体落在城墙上,顿时便炸出一个缺口,以地祇能力加固的城墙都经不起这铁甲神雷的轰炸,整座城墙都在颤动。
与此同时,城外传来军号的声响,黄巾力士列阵向前,那渠帅则是扬声高呼:“狗官残杀无辜百姓,断我等生路,不若杀进城去,屠狗官,抢粮食。”
话糙理不糙,这渠帅的高呼顿时激发了难民的求生心理。
人在饿极了的情况下,是没有多少理智的,这群难民长途跋涉,早就快被逼疯了,眼下听到呼喊,都没多加思考,就顺从着求生的本能埋头往前冲。
哪怕是有个别人能保持理智,也挡不住人潮。
城墙上的守军自然是拼命抵抗,郡守张盘更是尽起神域,一道光幕强行罩在城墙上,稳住城墙,同时压制着难民和后方的黄巾力士。
依仗着城墙和神域,守方强行稳住,不断地收割性命,但随着一道狂暴的星光划空而来,轰在光幕上,整座城墙都开始剧烈摇晃。
“这是···神属天将!五品!”
张盘只觉自己的神域一触即溃,忍不住惊呼。
同时,身披明黄甲胄的太平教渠帅自星光中冲出,一掌盖在张盘头顶。
“杀你者,天暴星娄云青。”
话音落,头颅碎,娄云青一掌盖碎了张盘天灵,红的白的都暴射出来,洒在甲胄上,衬出一股凶气。
而娄云青如同旋风般扫过城墙,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不多时就将守方屠戮一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他站在破败的城墙上,向下高呼,引起如狂潮般的附和。
“苍天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