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到江北去。可惜没有如果,当日我屈从于父亲,失去了你,今日断不会再任由他们随意摆布。临别之言犹在耳边,何时见许兮,携手相将。”
“我等着你。”
陶秋岚一遍一遍的看着手中的那张薄薄的纸,那些她以为早已过去的,早已放下的,早已忘记的,顷刻间翻江倒海而来。
她从未想过此生还能与陶致远再次见面,或者是说,她早已经断了这样的念想,从她委身于皇甫子谦的那一刻,从她知道军火交易真相的那一刻。
可他却跨越千山万水的来了,冒着重重的危险,伪装成送菜的农夫,忍受着旁人的责骂,只为了见她一面。只为了当日分别时,他对她的那句“我亲自来接你”的承诺。
“何时见许兮,携手相将”,陶秋岚喃喃着这句《凤求凰》中的词,心乱如麻。
同样心烦意乱的还有皇甫子谦,他将报纸“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怒道:“马上封了这家报社!”
办公室里站着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出声。最后还是宣传总长林克生硬着头皮劝道:“少帅,这家报社与A国渊源极深,贸然查封恐会招致国际不满……”
皇甫子谦冷哼一声:“A国?西北都丢了,他们能有什么不满!”
林克生不敢再劝,转头去看旁边的人。情报一处的郑思元见他求救的眼光望着自己,知道躲不过,又不敢逆了皇甫子谦的意思,想了想,道:“少帅,按说这陶致远结婚,江南没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如今不惜把新闻做到咱们江北来,恐怕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收到消息……”他略停了停,见皇甫子谦既没有打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更加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得试探的开口道:“听说陶致远不见了。”
皇甫子谦眉头一挑,手指轻轻的扣在桌子上,“听说?”
郑思元心里暗暗叫苦,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惴惴不安。“我们安插在那边的人说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陶致远了,而且婚礼的消息也是陶锦麟和卢传亭两个人宣布的,并未看到陶致远的身影。我想……”他抬眸去看皇甫子谦的脸色,硬着头皮道:“我想陶锦麟这样做,或许有点逼陶致远现身的意思。”
一旁的林克生不知内情,问道:“按理说,陶明清现在这幅样子,正是陶致远得志的大好机会,他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失踪不见的。再说,就算是陶致远不见了,陶锦麟应该瞒着才对,即使想要逼他现身,也不应该到我们江北来找……”他瞥见郑思元连连冲他使眼色,虽不知何故,也知道估计是刚才自己的话哪里不妥,赶紧住了口。
林克生的疑问郑思元却是知道答案的。当日陶秋岚的照片便是他派人找来的,陶秋岚和陶致远的关系他也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更加忐忑不安,一边擦汗,一边偷偷的打量着皇甫子谦。
正好对上皇甫子谦阴郁的目光,郑思元心里大惊,赶紧低下眼帘。皇甫子谦见他这样惴惴不安的样子,心里更加生气,又隐隐带着一丝的慌乱,仿佛被人看到了最隐秘的苦衷,却偏偏发作不得,沉声喝道:“既然已经失踪几天了,为何今天才报?我看你这情报一处的牌子是不想挂了!”
几个人被他训的大气不敢出,郑思元更是汗如雨下,却又不得不解释:“因为事关重大,我们还在核实,所以没来得及跟您报告……”
“核实!核实!等你核实清楚,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郑思元哪敢再言,只是反复答道:“属下失职,属下失职!”
皇甫子谦压了压心里的怒火。“派人去查,车站、码头,城门,还有各个交通要道,一个都不许放过!”
郑思元忙应了,正想转身离开,又被皇甫子谦叫住:“秘密的查,不许走漏一丝风声!”说完烦躁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待门关上了才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林克生满是歉疚的拍了拍郑思元的肩膀:“今日真是多亏老弟了。连带着老弟也受了斥责,改日我请你喝酒赔罪!”
郑思元却只是苦笑。心里清楚的明白,哪里是因为他!
陶秋岚一个晚上都心不在焉,先是将盐当做糖搁到了给皇甫子谦准备的杏仁露里,又将他换下来的旧衣服当做睡衣递给了他。她越是犯错便越是心慌,越心慌便越是出错,失手将那杯滚烫的水洒了一地,水杯也碎了。
那是皇甫子谦惯用的杯子。陶秋岚急忙蹲下身去捡,皇甫子谦已经先一步伸手拉住了她。他眉头皱着,满脸的不悦。“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陶秋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厨房杀鸡的时候没逮住,跑出客厅吓了我一跳。”
皇甫子谦愣了愣,“难怪今天的鸡汤你一口都没喝。”
陶秋岚却只是怔忡。“我以后都不吃了,我只吃素。”
皇甫子谦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呢。”
陶秋岚只觉得心里戚惶,木然的点了点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