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而失神的,过了好久,仿佛才认出面前的人一般,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皇甫子谦面上浮出喜色,一边更上前一步,一边喃喃道:“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
还没说完,便被陶秋岚猛的推开。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陶秋岚半伏在床边,不停的干呕了起来。皇甫子谦不知所措,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只是不停的唤她的名字。
陶秋岚只是呕个不停,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样。她虚弱无力,只是下意识的去推皇甫子谦,一边喃喃:“走开,血……走开……”
皇甫子谦见陶秋岚一张脸憋的通红,整个人也软绵绵的趴在床边,像是一块撕破的白布。他听的不甚明白,也无暇去追究她的话,只是又急又心疼的轻轻拍着陶秋岚的背,一边唤她的名字。
陶秋岚只是更用力的推他,一边断断续续道:“血……血……”
皇甫子谦见陶秋岚没有丝毫的好转,焦急的回头问陈海文:“你快看看,她哪里有血?”
陈海文也是一头雾水,“夫人回来的时候已经详细检查过了,并无外伤……”他的目光落在皇甫子谦身上,“夫人是不是在说先生身上的血迹?”
皇甫子谦回来前刚去过医院,沾上了血迹也是有可能的。大衣又是深灰色的,所以并未察觉,再加上一路上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换身衣服。听了陈海文的话,他急忙将大衣脱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一边安抚道:“岚岚,没有血,你别怕,我是昊龄……”
他的话、他的动作让陶秋岚像是触电一般的瑟缩了一下,一边不断的向后去退,望着皇甫子谦的目光里满是惶恐,直退到了墙边,又将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
皇甫子谦又乱又慌,他想要上前去拉她,还没靠近,陶秋岚已经尖叫了起来,一边挥舞着双手,不断的喊:“你走开!走开!”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皇甫子谦不敢再动,“好,我不过去……秋岚,你看看我,我是昊龄……”
陶秋岚第二次将目光对准他的脸,像是认出了他一样,眼神中有他熟悉的柔弱,也有他陌生的抗拒,还有从刚才到现在从来没有消失过的惊恐和悲恸。她的神情只清明了那么一瞬,很快便又归于迷散,眼睛一闭,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再次晕了过去。
她从来没有这般情绪失常过,像是经历了极大的打击一样,惊恐异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书房里的皇甫子谦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去把跟着的人找来!全都找来!”
雅南垂手站着,心里知道重罚在所难免。她并不怕罚,只是有些懊悔,如果当时能够更坚持一点,不让陶秋岚下车,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皇甫子谦,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从陶秋岚的举动看来,她对那人是极为熟悉的,而且知道没有危险。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又极为蹊跷,雅南实在想不明白,到底那人说了句什么,会让陶秋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那人多大年纪?有没有什么特征?”
雅南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对于人的相貌特征尤为敏感,“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可打扮的有些妖艳,眼睛不大,眉毛细挑,颧骨有些高……”她努力的回想着,“声音很是尖细。”
她突然眼睛一亮,“她称呼夫人是大小姐!”
皇甫子谦与秦正海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潘蕙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