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梓旸出场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他仿佛将蓝天白云披在了身上,行走间宛如踏过几百年的光阴。他在红毯中央立定,朝镜头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继续闲庭信步一般走着,到了室内,笑着和台下的嘉宾无声地打了个招呼,过去签了名字。
“妈妈,我看到草原上的王子了。”
“流鼻血了,他真的太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主办方清场,是怕所有人都往他身上扑吗?”
“第一次发现他还可以靠颜值活。”
“拽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衣服300万的震惊程度是10%,黎梓旸穿戴效果展示的震惊程度是1000000%。”
“女娲你睡了吗,我丑得睡不着。”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带着浓浓觊觎意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黎梓旸偷眼看过去,正对上明渊猛兽紧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眸。他的心狠狠一跳,连忙移开目光,在镜头前摆起了pose。
姿态散漫地坐在一众资方间,明渊面上还是没有表情,却用视线将他舔了一遍又一遍。
脊背爬上一阵寒意,黎梓旸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往旁边走了一步,避开明渊的视线。
他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曾经有一次,他和一个女生走得近了一点,明渊撞见两人一次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就是这样沉默地看着,眼神里掺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后来,每次他和那个女孩子相处的时候,明渊都站在他身侧,说不上三句话,就用各种理由把他带走。
主持人走到黎梓旸身边,笑吟吟地开口:“小黎好。”
“您好,”黎梓旸朝她点了点头,礼貌地回应道。
“我记得这是小黎第一次在我们的红毯上面亮相,那么是什么让你选择这样的衣服呢?”主持人瞄了一眼台本,问道。
“这是设计师阿萨女士的设计。当时我请求她帮我设计出一套合适的礼服,她询问了我的基本情况,又遵照着孤月轮的创办初衷,帮我设计了这套复古的长袍。”黎梓旸从容回答。
面上的微笑不变,主持人忽然示意摄像机把镜头转到杨鸿渐身上,问道:“我们非常意外杨总也参加了这次活动,请问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猝不及防的转折让黎梓旸心头一跳,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张嘴:“哇哦。”
愣了一瞬,主持人迅速控制好面部表情,将此事轻轻揭过:“小黎真是幽默啊,谢谢小黎。”
黎梓旸瘫着脸点了点头。
红毯秀结束以后,这段采访和黎梓旸的造型一同出圈了。一会功夫,黎梓旸的微博就涨粉十几万,也有人说他丑人多作怪博出位,对他大肆嘲讽。
对此吴浩然早有预料,第一时间就放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通稿,舆论转来转去,基本落定在黎梓旸和杨家人相看两厌上。
网上没有关于明渊的只言片语,但现实中,这个人仿佛摘下了面具一般,锲而不舍地缠了上来。
刚开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你今天很迷人,差点我就忍不住当众把你抱起来亲了。”
乍一看到这行字,黎梓旸的脑海里倏地冒出一张神情狰狞的抠脚大汉的脸。没办法,这遣词造句像极了私生饭,还是精神状态极其危险的私生饭。
上回他收到这种私信,就来自一个三四十岁、除了肮脏心思以外一无所有的私生饭。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然而又有另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短信:“你为什么拉黑我?”
紧接着,对方补充道:“我是明渊,不是私生饭。”
那还不如是私生饭呢!黎梓旸想着,到底没有立即拉黑他,而是回复了一条:“你是忘记吃药了还是药吃多了?”
“没有。”
“我想你了。”
年是在首都过的,黎梓旸比平时还要忙。他接到了三个地方台网络春晚的节目邀请,一个是演唱新专辑《做客》的主打歌《城市灯火》,一个是和呼延思蔚合唱老歌《月亮月光光》,一个是参演小品《包饺子》。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黎梓旸很是惊讶,因为他的新专辑《做客》还没有发布,按理说节目组不会选择一首反响未知的歌。但节目组说,他们相信这首歌会大红。
虽然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但黎梓旸也知道,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好事。不用吴浩然交代,他就拿出了一百倍的精神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