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年夜饭，明渊和黎梓旸开始看联欢晚会。黎梓旸家的投屏占据了半面墙，他就窝在几米外的懒人沙发上，看着网站的春晚，时不时伸手拈一颗水果吃。
水果是明渊洗的，都是他爱吃的。他看投屏的时候，明渊就坐在一边看他。看得入神，他也就没注意到明渊伸手摸过他的后颈，眼眸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喉结滚了滚，明渊伸手拿过笔记本电脑，把投屏上的内容换成黎梓旸表演的节目。画面突然变化，黎梓旸偏头看他，鼻尖上沾着一滴水，大概是空调开得高了，两颊泛上薄薄的红：“你干什么啊？”
“听你唱的歌。”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明渊耳根有些红，说。
这还是黎梓旸第一次看见他脸红，不由得起了坏心思，侧身凑上去，故意道：“你还是我粉丝啊？”
“嗯。”明渊淡淡地应了一声，错开他的目光，耳朵红得更厉害了。
午夜十二点快到了，黎梓旸听到外面接连响起的烟火声，心有些痒，拽着明渊走到阳台上，等着新年到来。
晚会里的时间播报声传进耳朵里，阳台风很大，黎梓旸把手插进口袋里。明渊默不作声地为他整理好围巾。夜空陷入沉寂，直到时钟滴答作响，一大簇彩色的火焰冲上黑漆漆的天空，刹那间炸开，仿佛一朵巨大的七彩的花绽放开来。
“新年快乐。”明渊略微低着头，清冷的声音如同带了电流一般，缓缓流淌进黎梓旸的耳朵里。
脸不争气地红了，黎梓旸逃避一般地盯着铺满了整片夜空的烟火，嘴上故作镇定地回应：“新年快乐。”
靠得太近了，衣服几乎贴在了一起。烟花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敲击着黎梓旸的耳膜，他却从敏锐地听到了急促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熟悉的体温无声地将他包裹起来，和他的体温叠在一起，一时间，他分不清是风动还是心动。
大年初一，黎梓旸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的。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纤尘不染的洁白天花板，黎梓旸努力忽视耳边起身的动静，缓缓闭上眼睛。
一只粗糙的带着硬茧的手掌摸上了他的面庞，在他软和的脸颊上来回打圈。黎梓旸不得已睁开眼睛，睨了明渊一眼。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明渊撑起身，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个湿润的吻。
黎梓旸没搞明白，他们是怎么滚到一张床上去的。
看完烟花，黎梓旸有些无聊，又没什么睡意，便突发奇想撺掇明渊陪他喝酒。明渊自然是应了，眼神里带着浓烈的宠溺。
两人推杯换盏，黎梓旸没醉，明渊却有些醉了，两眼无神地望着他，嘴里还念叨着他的名字。
“你醉了？”黎梓旸有些无奈，想想明天的酒量，也没有怀疑，将他手边的酒拿远了一些，起身给他倒蜂蜜柠檬水。
还没有站起来，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力度极大，仿佛生怕他挣脱。黎梓旸。转过脸，见明渊呆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慢慢涌出了泪水。
见明渊第一次露出脆弱的样子，黎梓旸有些慌了，手足无措地胡乱擦着他的眼泪，声音有些抖：“大明，你怎么了？哎，你别哭啊，有事好好说。”
摩挲着他的手腕，明渊定定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恳求意味：“你别走。”
“啊？”黎梓旸以为自己听错了 吃惊地望着他。
收紧了手，明渊忽然发力，把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加重语气：“黎梓旸，别走，别离开我。”
“我没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黎梓旸安抚般地拍了拍他，解释道，“我就是去给你倒点蜂蜜柠檬水解酒。”
手掌摸上黎梓旸的后背，明渊目光灼灼，叫黎梓旸拿不准他是醉了还是没醉：“你别离开我，没有你，我宁愿去死。”
什么情况？黎梓旸震惊了，只觉得自己基于十几年的相处建立的对明渊的认知都击碎了。他被后半句话震惊得无以复加，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明渊话语里的疯狂。
按揉着黎梓旸腰上的软肉，明渊低下头，对着他圆溜溜的眼睛，轻笑了一声，而后无比自然地歪着头，衔住了他温热柔软的唇，黏磨吮咬，极有耐心地舔舐他的牙齿。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黎梓旸六神无主。他倒是不觉得厌恶，但平生第一次见明渊露出这般面目，唇齿相交间仿佛魂魄也被吸了出来，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要避开。
怀中人仰首躲避的动作刺激到了明渊。他脸色微沉，摁着黎梓旸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手也不安分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