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半个小时的微博私信，黎梓旸伸了个懒腰，重新打开弹幕和评论区，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嗨！”
“小黎，那些主播的账号都被封了。”弹幕上叽叽喳喳都在议论此事，黎梓旸有些惊讶，因为那些主播是平台粉丝量最多的，忽然一下子就封禁，有些不合情理。
难道是杀死所有杜鹃花干的？黎梓旸的脑海里浮现起这个念头，让他更警惕了几分。这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他更加需要小心了。
因为黎梓旸的调和，再加上那些主播都没有冒头，直播间的气氛还算融洽。关闭弹幕和评论区的时候，黎梓旸顺手关闭了打赏，杀死所有杜鹃花也没有什么动静。
十一点了，黎梓旸和粉丝又聊了一会天，这才结束直播。但他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破天荒地给杀死所有杜鹃花发了一条私信：“谢谢你的礼物。”附带一张表情包。
表情包是常见的萌宠表情包，小金毛乐到飞起的照片上用花字写着“开心”。这样的表情包网上有很多，就算对方查也查不出异样。
不多时，杀死所有杜鹃花就回复了：“不用谢。”
挑了挑眉，黎梓旸看着简洁的文字，感到有些意外。艺人为了巩固自己的粉丝会主动示好并不奇怪，更何况是这种千载难逢的土豪粉。但对方作为一个粉丝，表现得如此冷淡，要么是性格如此，要么就是没有放下心防。
然而黎梓旸本来就没打算一次性完成计划，见到对方紧接着发来的一条“你早点休息”，顺坡下驴说自己这就睡了，还发了一张晚安的表情包，同样是萌宠系列的。
温水煮青蛙，他有的是耐心。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黎梓旸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白天认真拍戏，工作之余和戚雄撒娇，剧组已经从震惊到见怪不怪了。
每隔几个星期，黎梓旸就会开直播，和自己的粉丝沟通。杀死所有杜鹃花依然保持着沉默地砸钱的作风。对方送完一次礼物，黎梓旸就关闭打赏，下播后再私信和对方交流。
几次三番后，吴浩然专门打了电话过来，问：“你和那个杀死所有杜鹃花是不是认识啊？”
刚刚下播，黎梓旸看着自己和杀死所有杜鹃花的私信记录，面色凝重：“不确定，我不知道他是谁。”
电话里传来吴浩然吸了一冷气的声音：“那他给你砸了多少钱？”
“前前后后二十来万吧。”黎梓旸估算了一下，自己也被这个数字惊到了。杀死所有杜鹃花出现还不到半年，这还是对方在黎梓旸刻意限制的前提下打赏的。
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吴浩然似乎捂着手机说了句什么，黎梓旸听到了脚步声。吴浩然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正题上：“你平时有和他私聊啊什么的吗？”
“有，就感谢他，然后说一些问好的话。”黎梓旸半遮半掩地回答。
“对方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让我注意休息，还问我钱够不够用，不够他可以多砸一点给我。”黎梓旸边说边回复杀死所有杜鹃花的私信。
见他在私信里委婉又坚决地让他不要再送虚拟礼物，尤其是数额很大的礼物，对方似乎有些无措，一连发了几条私信问他为什么。
“你就算送我礼物，平台也会抽三成出去的，而且我的粉丝有很多都是未成年人，万一他们学你这样，我被家长举报，不但会被封直播间，还会被全网黑的 。”黎梓旸故意把后果说得极为严重。
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人对他没有恶意——忽略掉默不作声地渗透进剧组的举动的话。黎梓旸的那个小号对方经常浏览主页，但明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黎梓旸试了很多遍，只能把IP地址缩小到首都的一个区。
问题是，那个区商贸发达，不仅有140万的常住人口，还有数不胜数的流动人口，在里面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