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黎梓旸同志右腿上的伤无法修复,不影响日常活动,但承受不住训练强度。”
子弹凿进身体里的疼痛还没有退去,黎梓旸就迎来了更沉重的打击。他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望着门外的医生和战友,泪水一滴一滴流出来。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资格站在训练场上了。部队心疼他,给他安排了清闲的岗位,他不肯去,他有自己的骄傲,他不能成为累赘。
睡梦中,一滴晶莹的泪从黎梓旸的眼角滚落。
风吹动窗帘,沙发的旁边坐着一团高大的身影,饱满的额角和棱角分明的下颌在黑暗中隐隐显出一半轮廓。
伸手抹去黎梓旸眼角的泪渍,明渊那阴鸷的眼神牢牢锁定黎梓旸的脸,性感的喉结徐徐滚动,眼神更幽暗几分。
他把手指放进嘴里,尝到了黎梓旸的甘甜。
明渊最喜欢的,就是抚摸黎梓旸的脸颊。这张脸笑起来如沐春风,让他心里发痒,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明渊用手指仔细地描摹着黎梓旸的脸部轮廓,指腹下的肌肤温热柔软。
一个多月没有靠近黎梓旸了,此刻能够肆无忌惮地把人抱在怀里,明渊心潮澎湃。他低下头,衔住黎梓旸的唇轻柔地吮吸,感受着空气中氤氲的柔情。
拥着黎梓旸在沙发上躺了一个多小时,明渊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人,蹑手蹑脚地离开。要彻底占有黎梓旸还需要一些准备,在此之前,他不想打草惊蛇,让黎梓旸不敢靠近自己。
等到黎梓旸要举办巡回演唱会的消息宣布出去,关于他和明渊恋情破裂的传闻已经变成了一个玩笑话。
“@新青年黎梓旸:相约202x,‘天亦老’巡回演唱会,二十座城市风雨无阻。”按照吴浩然的要求,黎梓旸发了简单的微博。
“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大麦网了。”
“他真的!把演唱会开到我家楼下了!我站在阳台都可以听见!”
“坐等放票。”
“二十场,我要一跟到底。”
“等了两年的演唱会终于有结果了,谢天谢地你来了。”
“建议黎梓旸带自己的爸爸一起开演唱会,他不是最喜欢装可怜博流量了吗?”
“黑粉滚出去,嘴巴放干净点!”
“太好了,大学第一个寒假就可以看偶像的演唱会,我都不敢想到时候我会有多活泼开朗。”
“哥夫会来吗?肯定会的!坐等两人同框。”
退出微博评论区,黎梓旸叹了口气,把电脑关机了,默默抽出乐稿谱子。
对黎梓旸而言,和明渊的恋爱是一场心灵的地震。一个多月时间,黎梓旸都不能像以前一样投入到音乐创作中,他总是对着一样东西出神,怔怔地,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黎梓旸打起了警惕。失败的恋爱不可怕,但要是因为一场恋爱失去了自我,不管对象多好都是得不偿失的。黎梓旸被烫到一般将稿子放在一边,闭上眼,靠着椅子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
和明渊的事先放一边,黎梓旸给自己定的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回在音乐上的感觉。
黎梓旸很快就和吴浩然说了自己的想法。
一听说黎梓旸专注不了创作,吴浩然惊慌得五官都错位了。
等听完了他的话,吴浩然反而冷静下来,说:“你现在发现这事还好,反正你手头里的歌足够开演唱会了,别的通告我暂时不给你接了,你有时间出去采风或者进修都行,不过《我们正当年》还是要拍的,这对你的演技有好处。”
不过黎梓旸还有一个行程,是《孤鸿之号》的发布会。黎梓旸换上了扮演万俟舟时的妆造,戚雄重新穿上镇国公的朝服,两人在演员团队的簇拥下站在舞台中央,散发出如出一辙的霸道气场。
上台之前,安玉善悄悄走进后台,瞧见戚雄威风凛凛的模样,眼里的笑意怎么也遮挡不住。戚雄一挑眉,趁他低头给自己找冠冕的时候忽然凑近了,在他侧脸上啄吻一下,低声道:“喜欢吗?”
猝不及防地被他偷了个香,安玉善脸有些红,随手拿起腰带拍在他胸前:“你注意点。”
接过腰带,戚雄捏了捏他的手,得意地笑:“你帮我束好。”
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安玉善抿着唇点了点头,伸手摸上他的腰。
戚雄略一低头,看着他面颊上浮现起羞赧的绯红,鼻尖泌出一颗汗珠,有些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