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的恋爱脑,桑吟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在大学毕业后,和闻松结婚。
结婚的梦想实现了,但结婚的那个人,却不是闻松。
“江清淮,你是认真的?”
桑吟站在民政局门口,再一次向眼前清冷的男人确认。
江清淮,江大医学院专业第一,现江大附属医院外科主任。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江清淮拧眉不耐地说,“还是说你反悔了?”
“我才不会。”
桑吟昂首走进民政局,江清淮一言不发地跟上去,今天是工作日,黄历上写宜祭祀,忌婚假,民政局简直门口罗雀。
从填资料到拍照盖章,桑吟和江清淮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两人都是一副跟对方不熟的表情。
“二位……真的是来结婚的吗?”
“当然!”
异口同声。
桑吟捏着手里的结婚证,觉得有些烫手,江清淮比她淡然,看都没看就把本本塞包里了。
“我回医院了。”
“我也要去试音。”
“结婚的事别告诉别人。”
桑吟直勾勾地看着江清淮:“你怕被周明烟知道?”
“她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江清淮冷冷地说,“我跟她这辈子再无可能,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桑吟眨了眨圆圆的眼睛,放软声音说:“那你和我结婚,到底是因为恨我,还是因为失去周明烟太痛。”
江清淮没回答她。
但桑吟觉得,两者都有,后者占比更大。
失去了周明烟的江清淮,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任何女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但桑吟知道自己有一丝不同。
作为导致周明烟离开江清淮的间接祸首,桑吟十分理解江清淮如此之恨自己。
半年前的江城发生了一场连环车祸,桑吟的母亲牵连其中,所幸救援来得及时,桑母很快被送到了最近的江大附属医院。
急救医生,是江清淮。
当时江清淮手上已经有一位病人,在确认那位病人脑死亡后,江清淮没有任何犹豫地对桑母进行救援。
可巧就巧在,那位脑死亡的病人,是周明烟的母亲。
周明烟哭着求江清淮,救救她的母亲,可是江清淮说,明烟,对不起。
一个月后,江清淮被提拔为江大附属医院外科主任,被他救回了性命的桑母,正是江大附属医院的副院长。
同一天,周明烟向江清淮提了分手,她红着眼睛恨恨地看着他,“江清淮,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江清淮没有挽留周明烟,他坦然地接受了她的离开,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上班工作。
都以为,江医生最是无情。
可是桑吟却在红灯酒绿的酒吧里,看见了低头买醉,满眼都是难过的江清淮。
都说江清淮克制清冷,冷酷无情,被初恋情人抛弃也能做到无动于衷。
但桑吟看得见。
她看得见江淮清眼里的痛和不舍,和她的一样,都是被深爱之人抛下的绝望。
他们都是在失去中走不出来的人。
“江医生原来也会深夜买醉。”
江清淮抬眼,桑吟正托着下巴坐在桌对面望着他。
那双圆圆的眼睛染着盈盈笑意,让人难以读取到其中的情绪。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恕不奉陪。”
江清淮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衬衣衣领,起身迈步往酒吧门口走去。
“江医生你误会我了。”桑吟追上去解释道,“我是看你一个人挺难过的,要不要……跟我试试?”
江清淮皱了皱眉,“试试?”
“是我说的不够直白吗?”桑吟眨了眨眼,指尖抵住江清淮的左胸口,“你和我,上床,试试。”
桑吟说出这句话给江清淮带来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桑吟看见他在酒吧买醉。
毕竟桑吟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模样,一点也不像热衷于一夜情的那种女人。
更何况……
“我对挖墙脚这种事不感兴趣。”江清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桑吟,看着对方脸上因酒精染上的红晕,淡声道,“你刚才说的话,我会当做没听过,也不会告诉闻松。”
“噗。”
桑吟轻笑出声,眼里泻出江清淮看不懂的嘲讽。
“江医生,那我拜托你,最好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他。”
桑吟笑得漫不经心。
“当然,如果你能找到他人的话。”
桑吟湿润的眼睛里写满了故事,江清淮却没有再多问,在他读取到桑吟眼底的受伤时,他顿时明白了所有。
也是在那一瞬间,他低头吻住了她。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