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阿音刚刚把竹篓子放进去,眼前就一片阴影。
她扭过头,看到了王桂芳跟陈兰兰。
阿音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们。
王桂芳左右看了看,这片地方没人,正好下黑手,让他裴家人欺负人,断了她耀宗的手,这就是要她王桂芳的命,她一定要跟他们拼了!
这片区域人少,所以螃蟹多,阿音留意着王桂芳的动作呢。
在王桂芳伸手要推她下河的时候,一个转身,狠狠撞了王桂芳一下。
王桂芳被猛地撞到了陈兰兰身上,当即气得大骂,“下作的小娼妇,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以后跟你爹娘一个样,一个残一个丑,我看谁敢要你。”
阿音咬唇,双手握成了拳头,“你骂我就骂我,你骂我爹娘干什么,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来啊,你打啊,你打了我就报官去,抓你爹娘。”
阿音卷了卷袖子,直接冲了上去,“打你就打你,还选日子么!”
小拳头一下一下砸在王桂芳身上,“我让你骂我爹残,我让你骂我娘丑,你们家才不要脸,陈耀宗这狗东西霸占我哥的卷子,还冒名顶替,你们陈家不要脸,陈耀宗一辈子也考不上状元!”
这话可戳在王桂芳肺门子上了。
“好啊你个小王八蛋,我弄死你我。”王桂芳伸手去找石头,反正一个半大的奶娃子,力气再大,两个大人难不成还制服不了了!
阿音像个炸了毛的小狮子,一头直接撞到了王桂芳脸上,直接撞得王桂芳鼻血横流,昏死了过去,陈兰兰吓了一跳,看着阿音恶狠狠的眼神,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你干嘛。”
这裴家都是什么人啊,都是怪物不成,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能打。
阿音顺手捞起了王桂芳刚才抓过来的大石头,当着陈兰兰的面,两只手一用力,直接把那石头捏碎了。
陈兰兰吓得心都停了。
这哪里是个孩子,这分明是个怪胎。
“我娘说我力气大,往后不能随便仗着这个欺负人,但是你们这些东西,打了一次,还要送上门打两次三次,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这臭嘴就闭不上了!”
破窑洞里
“耀宗……耀宗啊。”陈开春躺在茅草堆里,盯着门口,声音虚弱的呼唤。
自从他被陈家村赶出来后,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烧,家里人不肯拿钱请大夫,就让他熬着,随便弄了点止血草糊了伤口。
可是高热下不去,袁氏怕被感染,躲到了外头,才没多久的功夫,陈开春整个人都快死了一样。
陈耀宗当然听到他叫自己了,可他不想进去,在他看来,现如今自己说遭遇的一切,那都是陈开春办事不利,还有裴家人突然的崛起。
要是季知欢还跟以前那样,他怕什么?
“耀宗……”陈开春张了张嘴,人已经快烧糊涂了。
陈耀宗啧了一声,直接起身,刚起来呢,就见到面前站着个男人。
现在破窑洞这就他一个人,叔婶都想办法找人借钱去了。
陈耀宗捂着手腕子,看着眼前的人,陈耀宗在脑海里想了想,反应了过来,“你是……”
陈耀宗没裴渊高,只能仰头看着他,从裴渊惊艳的面容上,挪到了他拄着的拐杖,陈耀宗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哦~是你啊,裴家那个死瘫子,原来你醒了啊,来得正好,你女人打伤了我的手,你知道我的手有多金贵么?”
陈耀宗在马贼来袭当日,在裴渊出现前,被阿音敲晕了过去,所以根本不知道裴渊才是真正救了陈家村的人,至于陈家人也没心情跟他说这个。
他只是看裴渊高瘦还瘸,躺了那么多年自己要打他,那也是季知欢欠他的。
裴渊闻言,俯视着他,随后嗤笑道:“就凭你?”
陈耀宗刚想反驳,裴渊已经揪着他的衣领,直接摔到了破窑洞门口土堆上。
陈耀宗吃了一脸的土,转头想骂裴渊,就见到裴渊顺手将拐杖放到了一边,脚步麻利地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你你你不是瘸子?”陈耀宗话才刚出手,裴渊一脚踩在了他另一只手腕上。
“咔嚓”一声,陈耀宗手骨碎裂的声音响起。
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陈耀宗痛苦嚎叫的脸道:“我娘子的手,才是天底下最金贵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她比。”
裴渊拽起陈耀宗的头发,看着他道:“她打你,是你的福气,不过你要是再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痛快,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明白么?”
行伍之人出身,那身上的杀气跟寻常男子本就不同,裴渊在战场上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命,区区一个穷书生,他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陈耀宗哪里敢说什么,立刻点了点头。
季知欢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裴渊正坐在院子里编竹烤篮,阿音也在清洗螃蟹了,父女二人听到动静都出来迎接季知欢。
“厨房里有现熬的绿豆汤,娘你快去喝。”阿音一手接过战影的缰绳,一边道。
“不忙,我给你买了新鞋子,你来试试。”季知欢今日去镇上,刚好碰上赶集,买了不少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