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他们是打得痛快,皇宫里那位可是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好。
“人还没找到?”谢祯揉着眉心,低声问道。
蒋徳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了。
就这么大点的京城,裴渊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裴渊能去的地方都找了,永安堂那边唐国公派人守着,军营也都去看过了,还剩下几处府宅,都是各家王爷的地盘,他们总不会收容裴渊吧。”
谢祯盯着他,“那你还杵在这做什么,你也知道裴渊没找到?你知道外头现在会怎么说朝廷?还不出去给我找!”
“是是是。”
走了两步,那人又小心翼翼问道:“那……那找到了是押过来呢还是?”
皇帝真是快被这帮蠢东西给气死了,“自然是请!有功之臣你押他做什么!?是嫌现在非议朝堂的人少了么!”
谢祯真的觉得自己快气出病来了。
这边刚打发了人,那边就有人进来回禀道:“陛下,京兆府府尹说有太上皇的消息。”
谢祯一愣,“太上皇?跟京兆府有什么关系,把人叫进来。”
京兆府府尹很显然也是被这太上皇的消息给吓了一跳,赶紧入宫求见,还没跪下皇帝就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免了你的礼。”
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刚才张东来亲自派人把那苏白氏一行人送过来,都说了。
“苏白氏,惊吓了太上皇?”谢祯都闹不明白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哪里冒出来的苏白氏这么不长眼。
“问我干什么,惊扰了太上皇这种东西不拉去砍了留着过年吃年夜饭么?”谢祯吼完,京兆府府尹的冷汗都快滴落在地上的砖块上了。
“不对,太上皇人呢!你就没把人留下问清楚就让人走了?”谢祯两眼一黑,真的是要原地驾崩。
裴渊裴渊找不到,现在自己老爹回京他都不清楚,用脚底心想都知道底下的人会怎么想自己这个皇帝。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把人找回来!太上皇裴渊一个都不能少!!!!”
韩贵妃刚想来打听情况,直接被这吼声给吓了回去。
“这裴渊到底能躲到哪去?好大的胆子,皇上如此震怒,等找到他人,非得揭了他一层皮不可。”韩贵妃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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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宫附近的安兴巷,太上皇的私宅附近。
裴渊跟季知欢打算回陈家村了。
马车刚刚驶入巷子口,前方就冲过来了一队骑兵,他们正是找裴渊的大部队。
百姓们吓得纷纷避让,有躲闪不及的摊位直接撞了个正着,东西散落了一地。
而太上皇一行人的车马正欢欢喜喜往这边过来。
眼瞧着就要撞个正着,那骑兵的速度压根没往下降,“快闪开,挡路者死!!”
然而太上皇他们打马吊正起劲了,哪里听得到外面哪里有狗在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在打哈欠的战影突然一声嘶鸣,疾驰的马匹各个急刹,直接把马背上的人给甩在了地上。
战影跺了跺蹄子,那些马嘚嘚嘚就掉头往它这跑。
“他娘的!见了鬼了,谁搞的鬼,好大的胆子。”为首的中郎将爬了起来,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就冲着战影冲过来。
就在这时,太上皇马车上的大内高手齐刷刷朝着那群骑兵冲了过去,直接给他们摁在原地摩擦。
中郎将真的觉得今天邪了门了!
朝廷办事,一个两个坐在马车上居然敢袭击他们。
是要造反了不成!
“都给我住手,好大的胆子,阻碍朝廷办差,想死么。”
张东来掀开车帘,似笑非笑得盯着面前叫嚣得最厉害的中郎将道:“大胆!城内不许当街纵马,你打着朝廷的名号撞到了无辜百姓,还当街持械伤人?”
“我是捉拿朝廷钦犯!你们阻碍公务,最佳一等!”中郎将隔着老远就先呛了回去。
等看到跟他说话的人是谁的时,中郎将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后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小人有眼无珠,无意冲撞了您的御驾……”
谁能告诉他,太上皇为什么坐在一个不起眼的马车里!还在打马吊呢!
要不是刚才那些马都停下了,自己岂不是要撞死太上皇!!!
就在这时,后头那辆更不起眼的小马车也有人掀开了车帘,男人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慢条斯理道:“哦?本侯竟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朝廷钦犯。不知道本侯究竟犯了什么错?还请中郎将指教。”
中郎将如遭雷击,猛然回头去看。
这找了一整个晚上的裴渊,不正坐在马车里,笑吟吟看着他么!
而刚才那匹用嘶鸣驱使了所有铁骑的马,岂不就是裴渊在西北野马群里找到的马王么!
前有太上皇,后有裴渊,中郎将简直是欲哭无泪。
杨婶子他们不明就里,只觉得前头停下了,探出头就看到了裴渊,“哎呀,渊子!欢欢!”
“找到了么,我看看。”村子里的人都好奇的探出了头,可不就是渊子跟欢欢呢么。
大家伙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