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年纪大了,可禁不得这样的场面,见状叹了口气道:“张东来。”
“老爷子。”
“去跟户部那边提醒一句,那姨娘的娘家的钱也得还回来,到时候派人来领,再想想办法,从谁那扣点钱来,咱们渊子还得养军队呢,再苦不能苦孩子。”
谢祯那犊子定是算计的好,让自己相信的军阀养铁甲军,自己国库就不用出钱了,还能让那些世家窝里斗,看谁更得皇帝的好处。
当皇帝不怎么样,心思全在歪门邪道上。
太上皇就恨自己当初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瞧上了这小子呢。
他寻思好了,谢祯得把位置给阿辞,中间给谁都不行。
张东来听到他这一声感慨,顿时明白了太上皇的用意,他必定是要在自己驾崩之前,为皇长孙筹谋好一切。
皇长孙身后有裴渊,那就是最大的助力,裴渊不能倒下,他得长长久久为皇长孙把这江山守住。
“太上皇只要想,又有什么难的呢?铁甲军为国为民付出甚多,让他们养怎么了。”
两个老的正在盘算怎么从皇帝和其他冤大头那抠钱来养军队。
杨婶子他们已经从里头一起抬着箱子出来了,太上皇一看这不是正缺人手么,赶紧吆喝了一声道:“赶紧来,把东西都带走。”
铁甲军们在路上自然是连季国公府的破事都听了,也感念季知欢救了将军,二话不说一个个全部下了马,齐刷刷朝着季国公府过去,一支军队的行动力那是惊人的。
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那就更可怕了。
季国公府的人眼睁睁瞧着他们把那屋顶都给拆了,连梁上雕花的木雕也没放过。
太上皇吆喝道:“别拆坏了,那房子回头还能拼起来呢。”
都是榫卯结构,拼装跟拆卸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而现在最不缺的也是人。
不出一个时辰,偌大一个季国公府,连厨房里的鸡鸭鹅都被带走了,院子里的老松树也给连根拔起带走,剩下了一片空壳。
季国公府的人已经心如死灰,连哭都快哭不出了。
什么东西都拆完了的府邸,更显萧条。
他们开始互相埋怨。
“早知道当年就不要欺负季知欢了。”
“你欺负少了?说这话有什么意义?还能回去不成。”
“回不回的反正也都来不及了。”
他们正说着呢,只见季知欢身边那个女娃娃又哒哒哒跑回来了,抬起了门口的石狮子就走。
季国公府的人:……
这是个孩子吧?
这可真的是啥也没剩下,土匪来了也比他们厚道。
当然,太上皇也没放过他们,直接让人套了锁链全部押送在身后,说去村里挑粪那就挑粪,还能跑了。
大部队匆匆来,匆匆去,转眼间,季国公府连人带府邸已经空荡荡了,连那牌匾都被砸碎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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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谢祯看着江南送来的奏疏,“户部的人呢?修筑堤坝的银钱怎么还没拨下去?”
奇了怪了,让人去叫户部的人,叫了这么久愣是没个消息,这全部都在这等着呢。
蒋徳已经是三四次跑户部了,不过这次半道上先撞上了京兆府跟大理寺的。
这两日蒋徳是看到他们就头疼,趁着他们还没进去,悄咪咪问了一嘴,“又出什么事了?勇冠侯找到没有?”
京兆府的人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我觉得……说找到了,也不能说找到了,说找不到,那还是有消息的。”
大理寺得也咽了咽口水道:“还……挺好找的,不过现在估计不好找了。”
蒋徳:?
那到底好不好找。
里面谢祯的吼声已经响起来了,蒋徳赶紧先进去,低着头一路疾行到谢祯跟前道:“陛下,奴才亲自去户部瞧了,户部的人都不在啊,那连书吏都不在。”
谢祯真的觉得是见了鬼了,这个时辰,户部一个人都没有!怎么是想造反了啊!
一个个都去学裴渊!这他还当什么皇帝。
“人呢?”
大理寺跟京兆府的这时候也进来了,一听是户部,面面相觑了一眼后干脆齐刷刷跪下了。
“陛下,臣有话要说。”
“等着,你先跟我把话说清楚,户部的上哪去了!”谢祯让他们闭嘴,眼睛盯着蒋徳。
蒋徳确实不知道啊,也让人出去找了。
“陛下……”大理寺的那两个暗搓搓想插嘴。
谢祯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先别说话么!”
大理寺:……
就在这事,有人直接冲了进来,可不就是派出去找裴渊那货么。
“陛下,不好了陛下!铁甲军全跑了!他们还带着太上皇跑了!不仅如此还把季国公府给拆了一块带走了!”
谢祯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现在手底下的人说得话他怎么都听不懂了。
“你说什么?”谢祯的语气里都觉得透着荒唐。
裴渊的铁甲军,全部分散出去了,千夫长百夫长但凡说得上话,全部杀的杀,拉去当苦力了,能活下来的都没几个。
他们现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