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他死了也好!裴家其他人也都死了,都被我送下去见他了,就剩下一个裴渊。”
“你看那,到最后,留下来守着裴戈的,还不是我一个?”
季知欢差不多了解前因后果了,原主的父亲还真的是裴戈,那往后可以叫她裴知欢了,自己本来就姓季。
不过渊子的身世,可又断在这了。
“那你为何要杀裴渊?你不说,外人也只当他是你和裴戈的骨肉,没人知道你并非他的生母。”
“裴戈喜欢他,正巧他又给裴家惹了麻烦,功高震主,引起帝王忌惮,我凭什么为了他跟皇家作对,既然想害他,我亲自送他一程就是。”
理直气壮得令人无语凝噎。
“裴戈好好带回来一个孩子,你不起疑心是裴戈跟其他女人生的?”
谢琼芳似笑非笑看着她,“当然有,我那段时间还挺高兴的,觉得他终于把你忘了,肯碰其他人了,可我将他身边的人全部查了一遍,呵,这孩子竟然真的是他捡回来的。”
季知欢心一沉,“从哪捡回来的?”
谢琼芳趴在稻草堆里,刚才服用下去的赤毒已经有点发作了,“不知道,忘了。”
季知欢一把抓起她的头发,“你在仔细想想?你不是想让他生不如死么,你忘了还如何折磨他。”
谢琼芳有些怔愣,双眼开始迷离,季知欢又抽出了一根针,扎了下去,她吃痛后眼神终于有了焦距,“我真的忘了,我知道那孩子不是裴戈的,刺激不了你,我就没兴趣知道了。”
季知欢将她甩开,气得不轻,细枝末节的事情记得倒是清清楚楚,偏偏不在乎裴渊的所有事,一丁点也不愿意记。
谢琼芳的赤毒有些开始发作了,这是白缙通过原本的赤毒改良过的毒药,只会反复折磨谢琼芳,在特定的时间内让她成为活死人,将她的五脏六腑耗干,变成干尸而死。
她的手指狠狠抓住了稻草干,痛苦的浑身开始痉挛,难耐得五官狰狞。
季知欢已经没兴趣继续问了,看来裴渊这条线没了下落,就得重新再查。
她起身打开门的时候,也没料到裴渊一直站在门口。
“你。”
裴渊抬眸,清亮的眼底有一层淡淡的晦暗,季知欢语气干涩道:“你想进去跟她说话么?估计等会就要毒发了。”
“嗯,你在这等等我,一块回家吃饭。”裴渊朝她笑了笑。
季知欢听他的语气如常,心里松了口气,“好。”
她从他身边路过,看着他进了小屋,将房门带上,默默守在门口。
也不知道刚才他听了多少,会不会难过。
屋内,高大颀长的身影从逆光中走出,谢琼芳恍惚间见到了裴戈,她笑着伸出了手,“侯爷……”
裴渊淡淡道:“他不在了。”
谢琼芳诧异看着裴渊,“是你,呵,是你啊。”
谢琼芳想自己爬起来,拢一下头发,尽量不想让裴渊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可惜裴渊继续道;“爹的遗物,大多数被你拿回了房间。”
“可我藏起来的那些,不属于你,我会送去给夏清如。”
是的,裴渊刚才在屋外,已经把里面谈话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谢琼芳一手造成了这一切的悲剧,也害死了裴戈,死后,他也要给裴戈与心爱的女子,合葬。
谢琼芳听明白了他的话,她瞪大了眼睛,扑上来就想咬死裴渊,“我是你的母亲,裴戈的妻子,你居然要把夏清如那个贱人与裴戈合葬,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不去死。”
裴渊看也没看她,厌恶道:“父亲死的时候,是如何的解脱!只要你谢琼芳不在的地方,裴戈刀山火海都愿意去,你将他逼到如此境地,还要霸占着他妻子的位置,你不配!”
“那你就愿意舍弃铁甲军么!季知欢才是裴戈的亲生骨肉,你只不过是个捡回来的野种,你宁可把铁甲军交给一个女人?!”
“那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反正铁甲军不是你的。我真替父亲开心,他终于摆脱了你。”
“你!你!逆子!你给我回来,回来……”谢琼芳的呼声越来越弱,脸色越来越涨红,最后气急攻心硬生生喷了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裴渊从小屋内出来,季知欢暗搓搓伸出了手,“要牵牵么?”
也许会让他心情好一点。
裴渊轻笑出声,微微俯身道:“那盖章章可不可以。”
季知欢本来想说少得寸进尺,但觉得他今天需要安慰,这才转头踮起脚准备在他脸上亲一下,哪知道这小子一侧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才后退回去。
“牵牵。”裴渊不等她反应,拉着她的手已经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站在外院等着的疏影他们,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了。
原来主子私底下……这么恶心心!还牵手手,盖章章,下次不会喝水水,撒尿尿了吧!
想起来就!咦!~~~
晚上村子里的人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把大鸡腿,夹给裴渊,话里话外的关心,生怕裴渊被这黑心肝的婆娘给弄得心灰意冷了。
乡下人不会说漂亮话,只让裴渊往后知道,陈家村都是他的亲人,别为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