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用得是巧劲,将季知欢拽进屋后,长腿一勾,将门关上,掌风一劈,室内只余窗外的清冷月光。
季知欢被他抵到了墙壁上,气氛陡然暧昧了几分。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鼻息间全是属于对方的气息。
裴渊攥着她手臂的那只手,隔着衣料,仿佛能烫到骨子里去。
两个人都咽了咽口水。
“你……”季知欢刚想开口,他已经手抄入了她的纤腰,将她抱了起来,然后仰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
屋内虽然黑,但季知欢觉得浑身都是烫的,他的眼睛亮如繁星,结实的手臂与体魄,无一不在向她证明,眼前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对她有渴望的男人。
“欢欢知道我在做什么,对么。”裴渊的吻落在她的颊边,一点点的徘徊,却并没有往下走,更像是在缱绻的引诱。
季知欢的手指在他的肩头抠出了一个甲印,他缓缓地,贴近了她。
声调里带着哑,微微泛着灼气,“那可不可以,帮帮我。”
季知欢:……
她觉得现在的小弟弟不得了。
裴渊红着脸问出口的,又怕她反悔似得,忍不住在她小巧的耳骨上咬了一下,“很想,你帮帮我。”
“好不好。”
季知欢的手被他握住,静谧得夜晚,只有虎崽咪咪不明所以的在门口挠着,实在进不去,只好在门口趴着。
堂屋内的烛火噼啪响动,不知过了多久,才再次传来响动。
屋内,裴渊将她的每一根手指清洗干净,才餍足地帮她揉了揉手,“酸不酸。”
季知欢看了眼外头的月亮,已经不知不觉换了个位置,她能不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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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季知欢齐刷刷睁开眼的时候,院子里的人早就起来了。
昨晚上说的帮帮忙,最后从他屋抱到了她屋,又是上药,等折腾完天都蒙蒙亮了。
也不知道裴渊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的衣服倒是穿戴整齐,就是系带都是反了的,桌上有换下来的纱布,应该是昨晚他弄的。
季知欢掀开被子,发现虎口还红着,想起昨晚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季知欢觉得大清早燥得慌。
她起身去选衣服,结果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脖子附近一圈的红点点…!
这个裴渊!
堂屋
太上皇喝着豆浆,眯起眼睛道:“这小阿音的手艺越来越好啦,不输欢欢呢。”
阿音嘘了一声道:“太爷爷说话轻点哦,阿娘还在睡,肯定是累着了。”
裴渊但是春风满面得忙前忙后,还有点力气没处使,非要去扫地。
太上皇一副过来人的表情道:“我掐指一算啊,你们家很快就要有小弟弟要么小妹妹了。”
听到这话刚准备把脚伸出去的季知欢:……
裴渊正好看到,默默进了堂屋,太上皇乐呵呵地捧着豆浆又来了一口。
哎~年轻人啊~真好。
陈家村的人正在享受着早起蒸大肉包子的幸福时光,谢祯那边不容乐观。
昨晚上大闹了一场,谢祯直接病了。
妃子皇子在营帐外头跪了一地,以表示自己对圣上圣体的担心。
韩相去而不返,大家心里也犯嘀咕,要不要继续往前,万一前头有危险,岂不是自寻死路。
大部队僵持在了原地,没了主心骨。
唐国公跟皇后自然是主张继续前行,或者派一位皇子代替谢祯继续跪拜。
但这人选是谁,那可是至关重要的。
谢祯没点头,谁也不好轻易开口。
这不,又为了哪位皇子吵起来了,江县令给自己的小毛驴喂了两根油光水滑的嫩萝卜,哼着小调坐在石头上。
反正迟到了,太上皇为难的也不是他。
好在他能等,沈常山不行,哪个皇子有皇帝亲自来跪有诚意。
这不,草席刚铺上,谢祯醒了,被蒋德搀扶着,颤颤巍巍继续往前跪。
江县令一看这情况也赶紧掏出了大红花,追了上去,“陛下,加把劲啊,前面可看到太上皇了!”
谢祯现在哪管太上皇不太上皇,他就想看看,要是这狗屎芝麻绿豆官骗了自己,他要在他身上,刮多少刀,来泄愤。
可惜谢祯这心思刚起来没多久,大部队就到了陈家村村口。
好好的牌坊,丑陋的牌匾,可门口那阵仗,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村子。
“到了到了!”蒋德兴奋不已,“陛下,咱们终于到了。”
谢祯也是看了好一会,盯着江县令道:“太上皇呢?”
江县令拍了拍小毛驴,“陛下稍安勿躁啊,太上皇就在里头呢!按照规矩,咱们先登记。”
蒋德不满,“登记?”
江县令熟门熟路道:“是啊,这都是规矩。”
陈池已经准时准点抵达村口,一壶茶,一碟大肉包,腿往上一架,过路人他一概不理,等有人靠近了,才用木条戳了戳门口的木牌。
江县令本是想来登记的,哪知道一抬头,那村口到祠堂的路上,跪了一排的人,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罪名,何其壮观呐!
为首的那个,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