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严漕收拾好收缴来的信物和血书,直接上了马,连形容都没整理,就领着阿宽回京城要钱去了。
兴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牢房里可就热闹了,饿了一天,水米未进,还要分药材,那一箩筐一箩筐得往里头递,不停得干活也就算了,还不给东西吃!
虽然他们也没当过俘虏,但待遇这么差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家里人来救他们的一天!
这么一想,孟彦几个人分拣草药的动作都凶狠了几分。
小六子这边路线已经完工了,剩下就等季娘子他们把剩下的韭菜带过来,然后让严漕带银两过来“赎人”,闲得都快闷出鸟蛋来了。
便让人支棱起了桌子,挪到了牢房里面吃饭。
嘿,还真别说,虽然不是季娘子亲手做的,但大小姐的酒楼亲自送来的饭菜,那叫一个喷香啊,味道足!劲道够,吃得人是满嘴冒油光。
“这个辛辣的爽啊,跟我老子娘小时候做的辣子一个味。”
“你尝尝这个,这个劲道,比咱们那的可鲜美多了!!”
孟彦的肚子发出嗡鸣,小六子喝了口酒,盯着他们道:“活干完了?就馋吃的?”
都是世家公子,什么时候试过饿肚子,一顿不吃那丫鬟仆从都跪着求他们,浪费的粮食都足够救济多少家庭不知道。
死也没料到有一日会被这种低贱之人耻笑,想吃他们的饭菜。
孟彦猛然扭头,饿死也不吃。
赵年倒是咽了咽唾沫,摆起了富家公子哥的架势,“你们掳了我们,总不是想杀了我们完事吧,既然要问我们家里拿钱,总该确保我们身体无忧,连个馒头都没有么?”
“我们是那样的人么,北霸天这,可是出了名的善待俘虏,看到那边的四菜一汤没有,你们只要干完了活,谁干得最好,就有的吃,磨磨唧唧的,饭菜都凉了,怪我咯?!”
三人齐刷刷看向了角落里已经冷掉的饭菜,有红烧肉,虽然已经冷了,但那油亮亮的色泽,看起来比京城大酒楼还好吃,还有那菜心,嫩汪汪的一看就新鲜,那白米饭上还有黑芝麻,这……这是牢房么!?
真的给他们吃?
三人突然有种,我好不知道好歹的感觉。
“不干活算了,把饭菜拿下去喂狗!”
“等等,这不是在干么,我们不熟练,马上就好。”
小六子看他们突然铆足劲分拣,摇了摇头,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啊~~是要死人滴。
严漕也没耽误,一进京城,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擒贼先擒王,去了孟家门房就嚎上了。
孟家这两日本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闭门谢客中,府上的人都在静静等消息,哪知道门房来报,说是经常跟大少爷一起玩的严督军家的公子,倒在门口了。
这叫什么事。
打发了府上的小辈去看看,本是想去严家报讯的,就听严漕嚷嚷着从客房出来,说再不去,孟彦尸体都凉了。
这一句话差点把在老夫人面前尽孝的孟家女眷吓得撅过去。
“什么,山贼?北霸天不是被抓了么?”
严漕本想抠鼻屎,但这场合不大合适,便哭着道:“可不是么,谁想到那北霸天根本还在啊,你们家这次运那么多货,我可全看见了,都堆在那呢,孟兄被打断了手脚关在水牢里,另外几位兄弟,也是情况不妙啊。”
“那你怎么出来的?”孟彦他爹问道。
严漕哭着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们大概看我跟孟彦兄认识,也没带什么货,便让我回来给你们报讯,我还赶着回家呢,孟伯父,既然你都知道了,这血书也在这了,其余几家我可就不去了,我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小命,我这就……”
“慢着!贤侄既然冒着风险,到我家来报讯,想必也是记得孟彦往日与你的交情的,还是请贤侄先坐坐,北霸天的事,从长计议。”
严漕心里冷笑,你当然不敢放我回家把事情嚷嚷出去,你有这个胆么?
“可,可我啥也不知道啊。”
“坐吧!”
孟家人要在这时候筹措三十万两,这可不是小钱!就算卖房卖地,还得折损上这段时间去买了白米和药材。
更重要的是尽快给三皇子那边报讯,看看是不是谁走漏了风声?
不管怎么说,孟彦是嫡子,其他几家也都是小辈们处理,死了哪一个,都是不好交代的。
此刻三皇子谢煊也是焦头烂额。
突然冒出来什么劳什子国师,京城又无端端兴起了一股到处吹捧他的人,这也太诡异了。
这明明他是安排好了,要在水灾事件之后,潜移默化让父皇跟百姓们相信自己是靠得住的未来皇位继承人。
但现在什么也没发生,就说他是什么东宫最佳继位人选!
父皇这时候又缠绵病榻,这不是等同于说他有觊觎之心!?
孟家来人禀告的时候,谢煊硬生生拗断了一根毛笔,“北霸天,不可能,不可能是北霸天,你们是不是私底下走漏了风声?那哪些家族都出了银子?”
“三殿下,这是什么事,我们哪敢多说,就算知道的,也只是以为米粮要涨价,不知内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