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京城下毒案,十分严重,引起民愤不说,沈常山又在宫门口破口大骂。
谢祯亲自到宫门处迎接,沈常山也没给个好脸色,若是寻常人,谢祯大可不必如此卑微,可大晋自开朝以来,就没有哪个皇帝敢把劝谏的叉出去的。
沈常山是非要谢祯给个说法不可,这一次可容不得谢祯了,不仅仅是沈常山,连带着御史们都是要谢祯盘查二皇子和三皇子。
这回皇家的名声,可算是稀巴烂了个彻底。
谢祯自打江策出事后,反正晚上也睡不着,干脆把身边可疑的太监宫女,全部叉出去盘查了一遍,觉得到处都是眼线,人人都想抢他的皇位。
顺带着三皇子跟德妃一门,在他眼里更是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德妃在宫里日夜哭求要见谢祯,写陈情书,他是一个也不看。
直到事情发酵,太上皇命大理寺卿将孟家一门,如何串通三皇子倒卖粮食的签字手印放在他跟前,三皇子直接被下诏贬为庶民,等泸州那边查明案情,再行定罪。
孟家抄家灭族,德妃打入冷宫赐白绫。
至于二皇子,因为手脚俱废,还有待观察。
德妃见到蒋徳捧着托盘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她不敢置信的躲在了宫殿的角落里。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蒋徳叹了口气,“德妃娘娘,事已至此,您还是早些上路吧。”
德妃悲怆道:“我是冤枉的啊,孟家一族是冤枉的!”
蒋徳不咸不淡,“您冤不冤枉,杂家也不好说啊,别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您要是选不出,杂家替您选。”
三皇子无论如何,是废了的,哎,这德妃跟韩贵妃手底下斗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两个人是前后脚走的,最后的赢家竟然是淑妃。
就当蒋徳要人把德妃摁住,将毒酒给她灌下去的时候,李皇后出现在了宫殿外。
蒋徳眉心一跳,自打陈家村后,这位沉寂多时的皇后,他可不敢小瞧了。
“皇后娘娘金安。”
李皇后对谢祯身边的狗,当然没什么好感,自顾自走到了德妃面前,看着她这几日因为精神折磨而迅速苍老的面庞,内心唏嘘不已,当日煜儿被这些人害死的时候,她的样子,也没比她好多少。
“后宫之事,还是交给本宫吧。”
德妃终究要死,如果卖李皇后一个人情,倒也没什么。
蒋徳立刻让人把东西放下,“娘娘说得极是,老奴就在外头等着,娘娘事情办妥了,我再来。”
这宫妃死,还得确定死没死透,这点蒋徳做的无可厚非。
李皇后没看他,等蒋徳把德妃宫里伺候的人让人全部拖走,这偌大的宫殿,仿佛只剩下了她们。
素心站在德妃身后,以防她对李皇后不利。
“呵……呵呵呵,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皇后,我对你可一直尊敬啊,你大可不必如此急不可待。”
李皇后盯着她,“自煜儿死后,我日夜梦到的,都是你们各种各样的惨状,我如何能不急,你既然要死,我当然要来看着你走最后一程。”
德妃狠狠盯着她,“废太子是咎由自取!”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如今只不过是报应到了。”
德妃双手握成拳,护甲抠如皮肉,疼得她心里鲜血淋漓,李家败落,一如如今的孟家,德妃何曾能想过,事情会急转直下乃至如今不可挽回的时候。
“就算你要报仇,太子之位也不可能是你的谢煜了,你是嫡妻又如何,不是我们孟家,也会是淑妃。”
李皇后俯身,勾唇一笑,那平静无波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了昔日后宫第一美人的光彩。
让六宫粉黛无颜色的高贵明艳。
“我很快就会送淑妃下来陪你,你是不是很奇怪,自己到底是走错了哪一步棋?”
德妃死死盯着她,“愿闻其详。”
“我的背后是太上皇、长公主,还有裴渊的铁甲军,煜儿不在,可他的儿子阿辞还在,你与淑妃生的孽障,也配登皇位?凭你们烂了心肠,草菅人命?你愿意,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德妃瞪大了眼睛,“我们的计划,是你们做的?”
“若你们孟家不蠢,又怎么会被一个纨绔玩弄于股掌之间?德妃,你先走一步吧,很快那些人都会下来陪你的。”
“你疯了么?难道我的煊儿不是皇家的血脉么?太上皇为何如此偏心。”
“错,留下你们,才是对百姓的践踏!”
德妃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屁,都是屁,哪个皇帝登基,背后不是血流成河,哪个皇子又是清清白白的!?我的煊儿又哪里输给你的谢煜了?他就因为投在我的肚子里,就成了庶子,李明玉,我当年也不差你什么啊!我怎么会甘心呢!”
“甘心与不甘心,你都要付出代价,本宫今日来,就是送你母子最后一程的,可惜三皇子那杯酒,还要等泸州水坝案情才会送过去,只好让你先行一步了。”
德妃摇了摇头,苦笑道:“哈哈哈哈哈,最后竟然是你来送我最后一程。”
“当然,本宫丧子之日,是德妃你在本宫耳边说,东宫的火有大,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