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季知欢只看到了三个孩子,睡在最外侧的裴渊还是不见了踪影。
她狐疑,怕他喝了酒胃疼或者身子不舒服,小心翼翼爬起来准备出去找他,一开门却发现门口有人点着灯,正坐在外头。
裴渊转过头,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我吵醒你了?”
季知欢无语,“你这悄无声息的,哪能吵到我,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裴渊还藏着掖着,季知欢干脆自己拿,却只抓到了一片大红色的衣角。
裴渊红着脸,小声道:“手艺不大好,没办法……让你穿上最好看的嫁衣了。”
季知欢心中一软,盯着他的脸瞧了半晌,才低头吻住了他,“你做的就是最好的。”
他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裴渊一听,刚才那股子懊恼也抛到脑后去了,扣住她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要是后面有尾巴,早就晃悠起来了。
“我快绣好了,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得嫁给我。”
“风不风光都无所谓。”
宫里那些人认真祝福他们的,又有几个呢?
“我的欢欢,值得最好的。”
季知欢突然觉得,今天的雪也是暖和的,不然她为什么听得心口发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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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府一夜热闹,第二天一早,都在被窝里没一个肯起床的。
萧阅泽兄妹俩干脆也在这住了一晚上,有人来找季知欢的时候,那院子里还静悄悄的,唯独花绍宗在那练拳。
唐顺行了一礼,“大当家。”
花绍宗擦了擦汗,“唐掌柜怎么来了?裴夫人还没起呢,昨晚上一群孩子闹疯了。”
唐顺有些尴尬,“恐怕得让人去叫一叫了。”
花绍宗正色道:“什么要紧事?”
“二皇子中了毒,听说了我们永安堂有妙手回春的大夫,直接带了一众侍卫来求医,人已经进去等了。”
花绍宗不明白季知欢与二皇子之间的龃龉,只道这确实不是小事,让人去通传一声。
季知欢其实没睡够,倒是裴渊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趁着阿清掀开小肚皮,嚷嚷着想撒尿的时候干脆起来把几个团子抱出去梳洗。
“嘘,别吵着你们娘亲。”
阿清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爹,你怎么那么开心啊?你是不是偷吃什么啦。”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小馋猫。”裴渊确实挺开心的,轻声道:“我跟你们娘要成亲了。”
阿音眼睛一亮,“那你嫁衣做好了么。”
裴寄辞也凑过来,“要不我们帮你缝两针?”
“不行,我得亲自做,才有诚意。”
唐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裴渊坐在凳子上,高大的男人长腿伸直,一条腿屈着,正苦恼着怎么给俩孩子扎头发,真是稀奇,不过什么事落在他们季娘子身上,都不奇怪了。
“唐掌柜,找欢欢么,她还在睡呢。”裴渊打了个招呼。
“是找她。”
看唐顺有些焦急,裴渊估计是永安堂来了病人,刚想去叫季知欢,门已经开了,季知欢随意扎了个马尾,“是有病人么?走吧。”
她走了两步,对孩子们道:“听爹爹的话,乖乖的。”
“知道啦娘。”
听三娃子齐声说话,季知欢才对裴渊眨眨眼,领着唐顺走了。
“是什么病人。”
季知欢到了门口,直接上了永安堂的马车。
唐顺跟着上来,“是二皇子。”
季知欢一愣,“他?”
这货能有什么事,家里不还有个叶镜芙么。
“我也不清楚,是被抬着进来的,我说要进去看看,那些侍卫不让我进,还说叫我把咱们永安堂的神医叫来,我只能来找你了。”
季知欢想了想,谢炀估摸着还不清楚她就在永安堂坐堂,所以才会让人送来,不然他死也不肯来的,昨晚上自己刚警告过他,除非他吃饱了撑的。
但如果叶镜芙都治不好,是不是代表谢炀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这她还真的得亲自去看看。
到了永安堂,季知欢才发现二皇子府的几乎把永安堂给包抄了,季知欢第一反应,那就是谢炀在跟自己示威。
终于有了点兴味,一下马车,那些焦急的侍卫就来扯唐顺,“找死呢么,找你找个人去了那么久!”
唐顺哪是这些人的对手,被揪着差点摔倒在地上。
倒是季知欢直接出手,将唐顺安稳接了过来,护在他身前,随后一脚将那侍卫踹飞了出去。
“瞎了你们的狗眼,永安堂也是你们能造次的地?”
侍卫们面面相觑,“你是什么人!”
“季知欢。”
这下,那一行侍卫顿时收回了武器,“原来是勇冠侯夫人。”
叶镜芙在里面等得着急了,一出来就看到这两边的人要打起来,赶紧道:“我要找的大夫就是她,你们赶紧让开。”
侍卫们没成想,这季知欢的医术能令叶镜芙拜倒?
愣是说自己治不了,不想谢炀死就得来永安堂。
叶镜芙拉着季知欢往里走,刚想跟她说说这谢炀那脏东西,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