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胆!”蒋徳也是吓得不轻,赶紧凑过去看谢祯的情况,生怕他喝了带毒的那杯。
阿音撇撇嘴,“多大的人了,连口水都不会喝,还能呛死啊。”
小姑娘的声音不大,但这明晃晃的嫌弃都是摆在脸上的,看着蒋徳拍着谢祯的背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差把屎把尿了。
阿音心想胖韭菜好歹是她小弟,回头她得告诉他,以后要是被人伺候成一个废物,出去千万别说认识她,陈家村阿音哥丢不起这个人。
太上皇也觉得这两个人一点体统都没有,加起来比孩子大多少轮不知道了,喝口水还对着个孩子呼呼喝喝。
谢祯是真的心慌,他是确确实实把水给呛进去了,尤其是看着阿清没事,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没事,那有事的可就是自己了!
谢祯拍着蒋徳的手臂,让他赶紧去找个容器,他得把毒给吐出来。
谢祯这么大的反应,已经完全不对劲了,太上皇心里起疑,另一边裴寄辞已经冲到了殿门口,见到了桌上摆着两杯茶水,阿清正在把玩着其中一只,而谢祯伏在一旁完全不顾形象的抠喉咙,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十皇子胖,跑得慢,早就被他甩在了身后。
谢祯此刻也顾不得这个孙子,他最怕的是那个毒留在了自己体内。
裴寄辞一步步走过来,目光防备如小兽,说出来的话却是问阿清的,“别玩茶盅,这可是太爷爷喝的。”
阿清不懂裴寄辞话里的意思,但是阿音与裴寄辞打配合可是炉火纯青,瞬间明白,立刻道:“跟他说了也不听,太爷爷的养生茶一上来,他咕咚咚全喝了,给皇帝老伯也喝了一杯,估计是觉得我们太爷爷的茶不好,喝了还难受吧。”
这阴阳怪气的,就差没说皇帝不孝顺,喝了太上皇的养生茶还摆出这恶心样子。
谢祯是又气又急,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腹内涨涨的,下一瞬嘴角已经沁出了血,连带着鼻孔也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陛下!陛下!太医,快传太医啊!”蒋徳急得跺脚,谢祯两眼一翻,硬生生往后仰倒。
太上皇也没想到突然出了这变故,张东来立刻扬声道:“来人,将前后宫门封死,把人都提到大殿上来,没我的命令一律不准走动。”
外头候着的大内高手齐刷刷飞了出去。
蒋徳急道:“那太医怎么办!”
张东来神情淡漠,在他跟前,蒋徳以前不过是给自己洗脚的小太监,如今也跟他大小声了。
蒋徳看着太上皇与张东来,心里越发慌张,心里瞬间百转千回,要是他们趁着谢祯,突然扶持谢辞登基……那这天可就变了!
蒋徳不由想到,城外还确确实实有铁甲军蹲着呢,难不成裴渊早就察觉到了皇上的计划?
可他记得这毒,是慢性的啊,绝对不会一下毙命,起码得服用三个月才会逐渐把人的精力消耗殆尽,怎么谢祯一服用就有这么大的毒性?
他哪里知道,这毒不毒的,也得看看端茶给谢祯喝的人是谁,不然白缙教那么几个月都是白教的么?
何况谢祯体内本就有金丹之毒,肝毒旺盛,加上晚上总是睡不好,遇火毒更是要命,一旦怒急攻心毒性发作的更快,别说是慢性毒,正常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就是无毒的一杯茶,经过阿清的手,也得看看运气了。
裴渊与季知欢刚到太极宫,就见到了乱糟糟的一幕,他们对视一眼,快步进了整殿,此刻也根本不会有人来拦着他们。
张东来到底是让人去请了太医,毕竟毒是下在太极宫的,那毒害的,可不是谢祯,而是对准太上皇来的!
谢祯已经直挺挺躺在了太上皇休息的长椅上,太医刚刚坐下准备诊脉,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他。
十皇子现在站在裴寄辞身后,也吓坏了,看来自己听到的真的是下毒啊!?
那怎么就被父皇喝了呢,他该不会死了吧?
他年纪小又怕事,可不敢出去说,全看大侄子怎么个反应。
裴寄辞面无表情,毒得是谢祯,他连半点情绪都不会给,若是他就这么死了,裴寄辞都觉得难解心头之恨。
太医把脉,面色凝重,随后施针又给谢祯服用了药丸,才跪下道:“回禀太上皇,陛下这是毒气攻心啊。”
蒋徳当即叫道:“是他,是这小子把茶水递给陛下的,绝对是他故意谋害陛下!来人啊,将这小子抓起来!”
话音刚落,只听裴渊跨步入内,直接冷声道:“谁敢?”
蒋徳一噎,盯着他道:“勇冠侯,你儿子端了杯毒茶给陛下,你难道还要包庇不成!?”
裴寄辞突然开口,“蒋公公这话好生有意思,我那小弟如今才几岁,同样的一壶茶,本该是给太上皇的,他也喝了,陛下也喝了,为何我小弟无事?你又如何断定,是他下的毒?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蒋徳没好气道:“长孙殿下,这孩子毒不毒的,也得看大人怎么教啊,陛下一来就好好的,偏偏喝了他递过来的茶水就出了事,我拿下他审问有什么问题么?”
“可当时能接触到陛下的也并非我小弟,离陛下更近的难道不是蒋公公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