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欢也说不出顺利不顺利,陈海阔这个人她也不熟悉,只道:“你们到时候会跟漕帮的人一起,混入水师营中,届时在各个村落里巡查,我还是那个老规矩,我不管漕帮跟水师营是什么规矩,你得记住你们是火枪营的,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不想跟你们耳提面命。”
一脸不羁的孟士桦立刻正色道是。
连娘娘腔猛男严芬芳也没在这时候打马虎眼。
季知欢挺喜欢他们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和特色,但有一点相同,就是严格遵守她定下来的规矩,就是默契上,身为未来的战友,他们还不够时间去相处。
裴渊道:“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要太紧张,也是给你们一次锻炼实战的经验。”
严芬芳有些小激动,抬起了自己的大拳拳,“那人家好紧张哦~孟孟你呢。”
孟士桦这半个月也从原地干呕到习惯了,只说了一句“离我远点”就没继续吭声。
这江南的海鲜确实鲜,连阿清这么怕吃螃蟹,嫌麻烦的人都啃着个蟹钳子不放。
“不要吃太多,容易晚上闹肚子。”
阿清打了个嗝,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吃力道:“我也感觉吃不下了,我要去洗手手。”
阿音这边也吃得差不多了,干脆牵着阿清一起去洗个手。
铁甲军的汉子们吃饭是又凶又急,赶着训练,赶着集合,这边店家刚烹制好佳肴,那边就风卷云残的吃得干干净净,让店家极其有满足感。
“几位都是?”他正想询问他们是哪里人,一看小六子坐在那,才明白是漕帮的,当下更加殷勤起来。
也许对于外面的人而言,漕帮就是匪,就是贼,就是野蛮的代表。
但这的老百姓们知道,如今的帮主花绍宗是有规模在拓展漕帮的,虽然到底没转到明面上,依旧是江湖帮派,但帮主花绍宗是个好人,绝对不会让人欺负普通老百姓。
“原来是漕帮的弟兄,这顿饭我们这不收钱了。”
小六子赶紧道:“那可不行,必须收!”
好说歹说,那老板是把钱给收了,又多送了他们几道菜,直把人吃的走不动道了才停手。
临走前见到不少百姓朝着一个方向去,阿清好奇道:“他们干嘛去呀?”
那老板道:“快过年了,前头的潮江巷圆台可有祭神活动呢,专门祭水神,保佑明年收获颇丰,很是热闹的。”
小六子恍然,“又是群芳阁举办的吧?”
“是呢,今年选出的梅兰竹菊四娘子登台献艺,专门来祭拜天神,已经表演好几场了。”
“我昨儿才回来,去年那几场我可是场场都去的,两位郎君一块去吧。”小六子问季知欢与裴渊。
来都来了,带铁甲军们去看看热闹也好。
至于裴小刀那丫头,估摸着哪里人多往哪转,保不齐在那能遇到。
跟着人潮往前走,江南的花红柳绿宴浮桥映入眼帘,似乎根本不受冬日的影响,连吹过来的风都似乎伴随着属于江南的婉约浪漫。
比之京城的古朴方正,端严威武,这的丝竹管弦都赋予了独属于这的悠扬。
乐声轻快地从远处传来,人潮密集,有汉子刚从码头过来看热闹,脚上只穿着草鞋,也不怕冷,干脆站到了码头货运用的板车上,抬着头往里瞧。
小六子熟门熟路得跟认识的人打招呼,很快帮季知欢他们挤出了一个绝佳的好位置。
在这能看到柳树荫下,有个连绵岸边的大石台,台面上摆着一张描绘着彩莲的大鼓,一群曼妙的少女正穿着舞衣,随着裙摆飞扬,纤细柔软的手腕如春水涤荡一般挽出各种手型,她们的裙摆火红,迭次绽放出昳丽的形状,腰上的挂坠随风飘扬,像是一群广寒仙女随时可能飞走。
最中间的少女跃然于人前,一段快舞瞬间吸引走了所有人的视线,连带着季知欢也看得出了神。
“跳得真好。”简直像是与这支舞融为了一体。
她刚想去问裴渊这舞比之宫中梨园最好的舞姬,哪个更好看,就发现阿清这小子捂住了裴渊的眼睛,自己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好!”小六子已经大喊一声好,直接从荷包里选了把钱,撒到了正在过来讨赏的小厮钱袋子里,这是这不成文的规定,舞娘献艺,为水神祈福,百姓们愿意给的都能得到祝福,当然也都是得手里有闲钱的才行。
而且历年来,谁砸钱多,谁就能在明年,坐上最好的观看席,看的最清楚。
小六子就是过来捧个场。
他刚把钱丢下去,旁边挤过来一个人,从他钱袋里又抓了一把丢过去,小六子嘶了一声刚想骂街,就看到了裴小刀嘴里叼着个糯叽叽的黄豆粉圆,手里还抱着一堆玩意,身后跟来的穆瑶光身高腿长,面容白皙似玉,丹凤眼,眼皮极薄,眼尾上挑,自带一股不可亲近的疏离感,论气质,倒是与季娘子有几分像,但季娘子是沉定后的稳,这一位则更像是在身上裹了一层不许别人靠近的枷锁。
小六子嗨了一声,直接道:“你这是跑哪去了,我们这饭都吃完了,海鲜你可没份了。”
裴小刀笑嘻嘻,“没关系,我更喜欢你们这的糯米点心,真好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