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营
陈海阔蹙眉听着裴渊的话,“王爷的意思是,我与王妃前往寇岛?这不是胡闹么?”
裴渊掀起眼皮,“我没让你听王妃指挥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陈海阔一噎,“王妃可有水军作战经验。”
“没有,所以不是说你来指挥,王妃只负责暗杀潜入么?”裴渊觉得跟这陈海阔说话真够费劲的。
三人中间的长桌上,摆放着的是群岛的地图,裴渊要亲自留守海岸线,而陈海阔与季知欢出岛,陈海阔负责占领群岛,而季知欢攻主岛负责救援人质。
至于京城来的那几艘华美战船,就成了真正的烟雾弹。
陈海阔纳闷,“可如何能知道松本文雄躲在哪个岛屿呢。”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有天然的导航。”季知欢回答,顺便喂了一片肉脯给在肩膀上蹲着的海东猪吃。
陈海阔明白过来了,“这只海东青能在海上做导航?”
海东猪眯起眼睛,傲娇地蹦跶到了地图上,来回打了个转。
陈海阔:“它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它早就来回飞过了,绝对不会迷路。”
陈海阔啧啧称奇,“这鸟居然通人性,当真是神鸟啊。”
这话还算中听,裴渊稍稍满意了点。
“那咱们是入夜出发还是?”
“傍晚。”在一旁的卫泽笙开了口,“今日傍晚会有大雾,适合掩人耳目,我猜想对面也是这么想的。”
陈海阔走出营帐,观看了下今日的天气,“确实会起,每次那松本文雄亲自带人上岸的天气,也都是选择大雾天,从小渔村上岸。”
所以今日水仗还是陆路,为了不伤及百姓,那都是一场考验视力和机敏的挑战。
“总兵,不好了,外头有百姓过来闹,说讨要个说法。”
陈海阔皱眉,“什么说法?”
“他们说,既然今晚有海寇入侵,要他们搬走怎么不提前通知,现在他们哪里来得及收拾东西,一边叫嚷人也越多,都聚拢在一处了。”
“胡闹!我是让住在沿海的小渔村村民先入城,城里面的人有城池保护,还有漕帮的人帮忙巡逻,谁说让城里的人都搬出去了?!”
陈海阔想到这,越发觉得手底下办事的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人刚出去,发现百姓们正围拢着一个人质问,上前一看,竟然是船舶司的周安康。
“周书吏,你可得给个说法啊!你好歹是官府的人吧。”
“是啊,怎么我们的命就不值钱了,真要打起来怎么不早说!”
周安康急得满头大汗,差点求爷爷告奶奶,“诸位,我也不清楚啊,你们拉我来也没用啊。”
陈海口一把将他扯开,质问道:“谁说了要让城中百姓搬走的?我并未下过这样的命令,统统回去。”
“那总兵大人,今日是要打仗么?”
陈海阔目光锐利地在人群中扫过,“你们得明白,我们做任何决定,都是为了保护国土,保护你们,而不是在这添乱,再有纠缠不清,混淆视听,乱传话的,一律按刑法处置!”
这么一说,一个个也不敢当出头鸟了,赶紧灰溜溜跑了,周安康松了口气,“总兵大人,还好您出来了。”
陈海阔看他这窝窝囊囊的样子就烦,“你说你跟在方骏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如何安抚他们不知道么?还被人逼问到墙角根来了。”
陈海阔骂完他准备回去,却见有人直接提溜着周安康进了军营,周安康也一脸纳闷,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陈海阔,但人已经被直接带走。
“嘶,怎么回事这?”陈海阔进了营帐,“王爷,那人是你的兵吧?怎么把周安康给带走了。”
裴渊没有正面回答他,“不用你操心,你将水师的部署先告诉我。”
申时末刻,金陵城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远方的海岸线直接成了一道海市蜃楼,越靠近海,越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鹰唳惊空遏云,长空划破云层,海东青振翅盘旋,迎着浓雾,感知着银铃的召唤,风催战舰箭一般驶去,像一条条硕大无比的巨鲸在海面上破浪前行,溅起老高的水花。
群岛渐渐临近了。
岸边突起的礁石,像怪兽一样在浪涛中若隐若现。
月魄萝坐在静谧的房间内,用全部的心声牵引着蛊虫找到这隐蔽在群岛中央的寇岛上。
海风破窗灌入,整座岛屿笼罩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中,她闻着空气中的咸腥味,预感到寻踪蛊越来越近。
她微微勾起唇角,听着外面鬼子们的大喊,凝望着镜中自己的脸,无声的对自己道:“杀戮时刻到了。”
而就在同时刻,在雾起那一刻就集结战船前往海岸线,决定一雪前耻的松本文雄,也率领手下的喽啰们横跨海域,踏上了金陵城外的沙滩。
就在同一时刻,战鼓响起,随海螺号破天呜呜长鸣,战鼓急促的鼓点声,正在岸边埋伏集结的士兵迅速集阵。
“大头目!水师营有埋伏!”随着这一声惨叫,松本文雄抽出长刀,瞬间挡走朝他射来的箭矢!
喽啰们拿起荆棘盾牌,他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