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石将军已经在集结大军,准备撤退了!”
前方有人跑了过来,催促他们抓紧步伐。
“你们是负责运送看管粮草的吧!”
铁甲军颔首。
“跟我走!”
那人吆喝了一声,从前头带路,季知欢他们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将军怎么要撤退了!?今日不是攻城么!”
“妈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晋援军,竟然攻占了我们两个山头,探子已经去回禀了,说是来了铁甲军,你们护送粮草的走前面,我们得赶紧从通道走。”
石方军这次派来的人数跟铁甲军没办法比,所以石方的义子石高飞决定入城,从哪走,自然是从那神不知鬼不觉的密道中走,此刻津州城内,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这时候攻城简直轻而易举,在铁甲军来之前,起码城池是他们的了,待石方来支援,两军交战或可胜。
能用阴招,他绝不正面交锋。
铁甲军们听在心中却是一片惊讶,通道?哪来的通道!
可谁也不敢多问,怕万一漏出了马脚,反而失去了知道通道的办法。
一群人紧跟着他们从一旁的小道往坡下跑,等靠近了才看到山坡下有队伍正在等着他们。
流风跟在季知欢身边道:“这石高飞传闻中便是个身高矮小的男人,远看宛如个十多岁的孩子,平生最恨有人嘲讽他的身高,擅长用长枪。”
季知欢颔首。
果然,等走到近前,才看到一个矮小的男人坐在那马背上,连马鞍都是特制的,高高悬在马腹上。
季知欢觉得他长得可够迷你的,跟如今九岁的阿辞有的一拼。
可那张脸,却偏偏又是个成年男子的相貌,还长了一圈络腮胡,整个人看起来诡异之中又带着滑稽。
不过再看那张尖嘴猴腮似得脸,便知道此人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季知欢腰间此刻正装着一把拼装手枪,本该此刻见到他就该要了他的命,可偏偏听他们说了什么通道,倒是只能暂且让他活过此瞬。
“将军,运送粮草的人都回来了,死伤不少,索性粮草还在,沉甸甸的。”
石高飞眯起眼,“好,留下一批人断后,其他人,跟我入通道。”
石高飞突然指着白缙,“你先进去。”
白缙偷偷翻了个白眼,进就进,还能吓死他。
他高喊了一句,“是。”
随后站在山道两侧的士兵将乱草拨开,再挪开了一块沾满绿植的泥板,好大一个洞口就趁现在了眼前,那泥板子做的凹凸不平,若没人去挖开,还真的不会有任何人发现那是块石板。
白缙眼眸一暗,接过火把往里走,那地道看起来就不像是新挖的,而且脚印很多,可见这里的人来来去去也不止一次了。
剩下的人紧随其后,等他们往前走了,石高飞才跟着进去,而流风跟季知欢就跟在石高飞的身后,包括石高飞身边的两个心腹。
而此刻津州城
高矗的城墙外壁伤痕斑驳,陆堰快步走上了城楼,顺手将倒在地上的军旗扶正,张末将军正端立在墙头,替哨兵站岗。
年迈的身躯已经佝偻,白色发丝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
“张老将军,先休息会吧。”
张末摇了摇头,“山火起了,那些石方军在山上待不下去,一定会冲下山的,他们很可能会攻进城内,不能放松啊。”
陆堰自然也看到了熊熊烈火升起的烟雾。
数场鏖战,大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若这次他们强攻,恐怕也撑不到铁甲军来的时候了。
“城中如何?”
“女眷和老人都带着孩子躲到地窖去了,现在城中只剩下青壮年在巡逻,四个城池,唯有东门受损最严重。”
“好。”
陆堰回头,那些年轻的士兵已经不受控制的闭上了双眼,困乏的打起了呼噜。
“陆大人,如果这次战败,老夫也无颜面对朝廷,皆时自会以身殉国,也许今日就是最后一次与陆大人说话了。”
陆堰抿唇,“张老将军……”
老将军没再说话,只是那身躯依旧屹立不动。
陆堰深深行了一个大礼,才从城楼上下去,他的怀中,写着一封告天下书。
还有写给父母亲族的,他陆堰死守津州,若上天不眷顾,他们也没有别的法子。
正当陆堰行走在空旷的街道时。
由白缙带路,已经走到了地道的尽头,另外几批人听动静是顺着其他的通道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走出来时已经不用再弯腰,他发现这完全是个地窖,推开窖口,从那里跃出,竟是个昏暗的四方院落,越来越多的人从里面爬了出来,石高飞一跃而去,擦起了自己的长枪,“小的们。”
“是!”
“该干活了。”
等最后一个月魄萝上来的时候,季知欢猛地一脚将那地窖的门盖了回去。
刚才列队的时候,季知欢就说过,月魄萝无论如何都是负责断后的,现在站在这个院子里的全是铁甲军。
石高飞听到动静,扭头看了一眼他们,“干什么,还不行动?”
月光下,季知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