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裹着被子,拉高了一些,偷偷打量他。
阿清随手翻开她床榻边的一本书,“什么,多情少爷……”
“不行不行!”永宁腾得一下起来要去抓他手里的书。
阿清立刻举高,任凭她蹦跶也是勾不着的。
“俏丫鬟,不好好上学你就看这个呢!”阿清笑嘻嘻把书打开第一页,“让我来看看什么内容。”
“还我还我!”永宁扒拉在他身上,“你不给我,我不跟你好了。”
阿清挑眉,“你不跟我好,你跟谁好?我还要娶你当媳妇的,我不得看看你平时都喜欢什么男人啊。”
永宁脸瞬间红成了个小辣椒,“谁……谁说要嫁给你啦。”
阿清靠到她边上,“不嫁给我你嫁给谁啊。”
永宁缩回被子里,“嫁给谁都行。”
阿清闲适道:“哦,这样啊,那行,你嫁谁到时候跟我说一声。”
永宁不高兴,“我都嫁给别人了,我干嘛告诉你呀,请你吃席呀。”
阿清笑了笑,阴恻恻道:“我不吃席,我给你们送礼,给那新郎送千蛛万毒!毒蟒二百斤!全家人喜提五毒套餐,我杀得他家鸡犬不留,再抢了你这个新娘子,回家给我生崽子!回头我还去他坟头嘚瑟。”
“……”永宁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
“你干嘛这么对人家。”
阿清瞥了她一眼,“我娘都被我爹给娶走了,我是没机会了,我师傅说了,但凡有人想跟我抢媳妇,先毒死再说,无毒不丈夫。”
“……这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永宁怀疑。
“不重要,反正你是我的。”阿清凑近,捏住了她的鼻子,“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阿清找了软垫给她靠着,伸出手指跟她掰扯,“你看啊,我会带孩子,能带好几个孩子,会干活,又听话,又懂事,选我不亏啊。”
永宁:……
好像有点被说服了呢。
“那不行,我们还小呢。”她抓着被角,“话本里,青梅竹马后面都要遇到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姑娘,然后他就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跟青梅的都是兄妹之情。”
阿清眨了眨眼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本来就是嘛,你后来还要失忆,不记得我了,最后我为你掏心掏肺,你却还是要选择从天而降的妹妹。”
阿清看了眼手里的书,直接一甩,“我们陈家村不兴这套,有媳妇了还去接天上掉下来的,那可是要被村长抓去浸猪笼的。”
永宁就听他在这胡扯,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两只眼睛雾蒙蒙的。
“我给你梳头。”阿清从抽屉匣子里拿出梳子,打算给她扎个小辫子,“外头的野花开的可好看了,我得会去采来,给你编到头发上,那你睡觉的时候都有花香了。”
萧玄瑾骑着马路过,掀开帘子看这两个小鬼头,见阿清那殷勤伺候的德行,对这小舅子上道的程度表示大拇指。
随后屁颠颠去给阿音送好吃的了。
“刚才去集市茶棚里买的当地鲜果,你闻闻。”
阿音探出头,就着萧玄瑾的手闻了一下,一口咬下,那香甜可口的汁水顺着嘴角就流到了下巴。
“冒冒失失的。”萧玄瑾抽出帕子给她擦了擦。
“陛下,前头就到淮阳县了。”
“好。”阿辞将身边的奏疏放进红木匣子里。
前头,负责赶马车的吴秀看了眼时辰停下,“王爷,咱们前头不休息了吧,直接入县城吧,不然晚上得住外头。”
裴渊正陪着长公主打扑克。
“你看着来,现在咱们听你的。”
吴秀心里乐开了花,看看!老吴家这辈子哪有这么风光过!
太上皇长公主摄政王皇上!去哪里,都得听他吴秀的!
这是什么!
这就是他吴秀的高光时刻啊这!
吴秀哼着调调继续赶路,这边,严漕也骑着马回来了。
一溜烟蹿上了大马车,“太上皇,俺回来了。”
长公主看了眼自己的牌,“查出什么了。”
严漕这些年可靠着自己的本事,拿到了大晋第一纨绔的御赐腰牌,现在连朝廷的重要信息所外加鸽房都归他管了。
“还真被我查出不少东西,这淮阳县的县令有个舅父,正是一个月前官银失窃案负责调查的江阴知州!”
严漕润了润嗓子,“你们猜怎么着,这二十万两官银没了,本该是朝廷该怪罪的大事,可这淮阳县令的外室,居然在江南、京城、还有如今快速发展的陇西那边都买了宅子,还有几间铺面。”
“最离奇的是,五年前,也是官银在此地失窃,还是这甥舅二人给办的,他们在此地的名声是两袖清风,家宅都破败不堪,是出了名的好官,可外头都养了好几个女人,各个都是当地的富裕人家。”严漕从袖口拿出几张单子。
“看,这是他们的子女,在各地置办的产业,这区区知州和县令,可比朝廷一品要员的日子过得还好呢。”
严漕真是嫉妒疯了!
曾几何时,他的梦想也是当个大贪官来着。
结果梦想与现实背道而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