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嬷嬷已经开始挽袖子了,但见陆轻染抚着自己的肚子,她便又有些顾忌了,不敢轻易动手。
陆轻染淡淡的笑了笑,看向姜云月。
“姜夫人与我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我其实很想问您,我们二人之前有仇吗?”
姜云月转身,神色肃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若没有仇的话,姜夫人为何要害我?”
“你说我害你?”
“徐嬷嬷,我和姜夫人有话说,你先出去吧。”陆轻染道。
那徐嬷嬷自然不会听她的,直到姜云月点头,她才出去。
“按着侯府的辈分,我应该叫您二婶儿吧?不过……”陆轻染说到这儿捂嘴笑了起来。
姜云月皱眉,“你笑什么?”
“我是想若按着您和我爹的关系,那我得叫您一声姜姨娘呢。”
一听这话,姜云月骤然一惊。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你竟敢胡言,本将军可立马杀了你!”
“是么?”
陆轻染继续抚着自己的肚子,有恃无恐道:“我赌姜夫人不敢。”
姜云月眯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本将军。杀了你又如何,皇上大不了怪责两句,有什么不敢的。”
陆轻染啧啧一声,继而从袖筒里拿出一条腰带,在姜云月跟前晃了晃,见她脸色果然又变了,变得青白交加。
“陆之远临死的时候一直抱着这腰带,满口喊着‘云月’,可见他对姜夫人用情之深,真让人感动呢。”
“你凭什么说这腰带是本将军的?”
“这腰带上有您身上的气味儿。”
“笑话!”
“可谢绪知我有这本事,要不要把他叫进来,看他信不信?”
陆轻染这话刚说完,姜云月带着一身怒火逼到了她跟前,伸手掐住了她脖子。而随着姜云月靠近,她也闻到了来自于她身上的另一种香气。
龙涎香的香气,来自于一个男人。
“姜夫人,陆之远下葬那时你就回京了吧,我还纳闷你为何不回侯府原来……”
“你最好闭嘴!”
“我可以闭嘴,但姜夫人身上龙涎香的香气太重了,还是先回自己院里仔细洗个澡吧。”
姜云月眸色更沉,掐着她脖子的手也在收紧,但陆轻染赌她不敢真的杀死她。
外面这么多宾客,当众杀人,杀的还是宣阳侯夫人,随之而来的麻烦可不小。
“长宁王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姜云月眯了眯眼,还是放开了手。
“你一个小辈儿,我本不欲与你计较,为着侯府的颜面,你好自为之吧。”
“谢姜夫人教诲,不过这里毕竟是宣阳侯府,我是宣阳侯夫人,您的手最好还是别伸太长,惹我不高兴了,便将东西角门给封上,自此您是您,我们侯府是我们侯府。”
“陆轻染!”
“姜夫人,以前的帐,咱俩以后慢慢算。”
说完,陆轻染转身往外走去。
出了东屋,陆轻染还未立稳脚跟,陆婉柔哭着扑了上来。
“姐姐,婆母往日里对您多好啊,您怎么一点不知感恩,一而再的气她,终害得她一病不起。”
这话一出,外面众人忙围了上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指责陆轻染。
“婆母走的时候就不安心,嘱咐我们不能让您为她披麻戴孝,您就不能懂事一些,至少让婆母在天之灵能如愿。”
“姐姐,您走吧,别在这里了,求您给婆母一个清净。”
陆轻染声泪俱下,哭得十分悲切。在场的不少夫人都开始抹泪,同时小声骂陆轻染不孝顺。
而这时白氏过来了,有两个妇人拉住她,问她陆婉柔说的可是真的。
白氏恨恨的看了陆轻染一眼,道:“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没把她教养好,我实在愧对谢家列祖列宗,愧对老姐姐。”
“那看来都是真的了。”众人一致认同道。
陆轻染嘴角扯了一下,原来还有这一招等着她呢。
这时段嬷嬷回来了,挤到陆轻染身边,小声道:“那大夫昨夜回家时掉河里淹死了。”
陆轻染冷哼,他们果然是心狠手辣。
这盆脏水泼她身上,便是要她永远洗不白,出门被人戳脊梁骨,往后被休,也没人向着她说话。
以往陆婉柔对付她的那些手段实在不值一提,这一次想来是姜云月出的招,果然够狠够准。
“宣阳侯,真有这事?”
这时裴九思站了出来,转头问谢绪。
谢绪皱了皱眉,“侯府的事就不劳长宁王您费心了。”
“那不行,本王好奇啊,想来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