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安宁是越发过分了,她都已经抬出了自家哥哥,还摆出这幅模样,莫不是想要得寸进尺?
钟澄兰心中气的紧,面上却不愿意认输,当即嘴角一扬,挖苦的话张口便来:“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都已经进了别人家的门,就算是国公府的小姐又怎么样?国公府能够护你一辈子吗?”她说完,又不悦的在围观的百姓身上掠过,趾高气扬道:“瞧什么瞧,这事不是你们能够看的了热闹的。”
她话音落下,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就要去驱赶周围的人群,这时半遮掩的车帘又被另一只好看的手给拂了起来。
钟澄兰顿时便是眼睛一直,愣在了原地。
她原以为在这京城之中哥哥的容貌已经算的上顶尖的了,如今才发现,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竟还有人长得比她哥哥还要好看。而且这人跟苏安宁同乘一辆马车,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这就是苏安宁的新婚夫君了。
原以为是一个满身穷酸之气的臭书生,没想到……
这般一想,钟澄兰越发看苏安宁不顺眼,好似从哪儿都能挑出刺儿来。
而被认为极好看的林云生确是不知道她心中的弯弯绕绕,沉着声道:“这位姑娘,劳烦慎言。”
此话一出,钟澄兰从自己的小心思里回过神来,有些扭捏道:“我,我慎言什么?”
“自是慎言方才所说的话。”林云生剑眉微皱,“就像我家宁儿所言,姑娘着实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些话姑娘可听过?”
“听过。”钟澄兰脸色再次难看一分。
只见那玉面郎君继续道:“我如今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穷秀才,但总有一天我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让宁儿当上一品诰命夫人。”
“不过是会说些大话,后悔的日子还在后头呢!”钟澄兰听到这儿莫名哽住了喉咙,甩下一句话后便不情不愿的领着人走了。
马车方才正常往前驶去,林云生坐回了原位,却见苏安宁眼角有些桃红,他不禁出声问道:“怎的了?可是被欺负了,心中不舒服?”
苏安宁摇了一下头,心中暖洋洋的。
前世她被所谓的情情爱爱蒙蔽了眼睛,对他人的关心视而不见。如今重来一趟,才知道这些维护有多令人喜悦。
想着,苏安宁突然弯了一下眸,笑吟吟道:“夫君,你真好。”
林云生不适的别过头,对于苏安宁时不时冒出来的好话倒是有些适应了,开口道:“以后遇见这种事不要亲自出面,告诉我,我总归是你的夫君,总归是能护住你的。”
“全听夫君的。”苏安宁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应了下来。
林云生这个人对事对物都极为认真,一但说出口的承诺定会加倍努力去实现。就像跟钟澄兰所说的一品诰命,前世他做到了,这一世也定会做到。
耳旁百姓的喧闹声慢慢远去,平稳的路程突变得颠簸起来,苏安宁正想抓紧一旁的绸布,下一刻却是一晃,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摔进了男人怀里。
鼻间充斥了似有似无的墨香味,苏安宁干脆往林云生怀里舒舒服服一躺,仰起小脸道:“夫君,我头晕,你抱着我可好?”
林云生低沉的答了一声,将她揽的紧了一些。
许是这个姿势过于舒服,苏安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远处的农房亮起了温暖的光。
苏安宁一骨碌爬了起来,娇娇软软的问道:“夫君,已经到了吗?”
“到了。”林云生扶着她下了马车,将怀中的银两递给了等候的车夫,“麻烦了,这会儿可以回了。”
马车是租的,先前因为苏安宁还未醒,林云生便让车夫多留了一会,车夫原本还有些不满意,这会瞧着明显多了一块的碎银子,又高兴起来,连声道:“不麻烦,不麻烦,下次有需要可以找我。”
“好。”林云生淡淡道,车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林云生领着苏安宁去了堂屋,摆在正中的桌子上放了冒着热气的两素一荤,见着两人,林母擦了一下手,笑着说:“刚才还想着你们呢,回来的倒是凑巧。”
“这大概是心有灵犀。”苏安宁接了下来,极其自然的帮着摆碗筷,“这是娘新摘的吗?”
“对。”林母用抹布将桌子擦了一下,对于这个身份极高的儿媳妇多了几分好感。
以这几天的观察来看,苏安宁着实不是个来事的。虽然每天吃的少,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娇气些也是能够理解的。
林母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一些,等林父从房间里出来上了桌,便是可以用饭了。
在昏暗的油灯下三个菜都显得过于寡淡了,特别是有了今天中午丰盛菜肴的对比,愈加显得简陋。
林云生手紧了紧,不由看了一眼苏安宁,却见她面不改色的夹了一根青菜陪着米饭细嚼慢咽着,没有任何不适。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