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换座位已经过了两天。
这两天里,乔珣再没主动找谢宴说过话,当然,谢宴也恢复了原先冷漠的样子。
乔珣对这种状态非常满意,就连换座位的执念也消散了不少。
转眼到了周六,下午一点,乔珣背着吉他出门。
从高一开始,她就在明月琴行兼职,负责教一些小朋友弹吉他,吉他是乔珣为数不多会的技能之一,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
琴行离她家挺远的,背着吉他坐公交不方便,打车又太贵,乔珣一般都是步行,硕大的吉他包背在她的身后,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
路上人来人往,往乔珣身上打量的目光不少,她倒是没有如芒在背的不适感,只是觉得烦,索性戴上了卫衣外套的连帽,宽大的帽檐挡住大半的脸,整个人浑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那些无论善意还是恶意的目光顿时少了一半,由此可见装逼的重要性。
乔珣幽幽叹了口气,在快到琴行的时候点了根烟,抽完一根烟正好到了琴行。
里面就老板李明月一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披着及腰的长发,再冷的天也要穿一身长裙,妥妥一走清纯路线的文艺知性少女。
见她来了,李明月嘴角噙着笑给她拉开门:“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乔珣放下吉他,捶了捶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次都走来的,来早来晚取决于我的脚程。”
“我让你打车你又不肯,都说了我来报销车费的。”李明月嗔她一眼,转身给她倒了杯水。
乔珣笑道:“你让我来兼职我都已经很感激了,要是再给报销车费,我可真要有负罪感了。”
“咱两认识多少年了都,你还跟姐客气?”李明月挑眉,又低头往乔珣身上嗅了嗅,“抽烟了?”
乔珣:“嗯。”
“走,再出去陪姐抽一根。”
乔珣看着她都觉得冷,出声提醒道:“你先找个外套披上。”
“哦对,里面暖气开太足了我都忘了。”
乔珣看着她拿起沙发上大衣穿上,拉开门等她。
外边的气温很低,李明月指尖拿着烟,靠在墙边问:“开学怎么样?”
“分了班,不过感觉跟以前也没差。”乔珣说。
李明月静默了会,又问:“暑假那会我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想考个什么样的大学,你说等开了学再说,现在开学了,你想好了吗?”
乔珣没说话,她低头盯着脚尖踢起一个又一个小石子。
“你还要浑浑噩噩到什么时候,”李明月叹了口气,碾碎地上的烟头,“你十七岁了,再过一年就成年了,有些事情该想明白了。”
她说:“总要跨过那一道坎的,不是吗。”
有学生背着吉他过来,乖巧地喊人:“李老师好,乔老师好。”
李明月笑着摸摸她的头:“来这么早啊,快进去吧。”
“好。”学生乖乖点头。
李明月伸手替她推开门,在进去前又转头说了句:“对了,你之前写的那首demo曲子我帮你卖出去了,钱我待会转给你。”
“明月姐!”乔珣猛一抬头,却看着那片裙角消失在眼前。
她踢开脚下的最后一颗石子,静静凝望着琴行对面的高楼大厦。
这块地界的位置很玄妙,一街之隔,前方是繁华的市中心,而琴行所在的街道,却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朴实而冷清,曾有开发商想将这一块推平建一所商场,却遭到了居民们的一致反对,无奈只得作罢放弃这个项目。
不少人眼红觉得这儿的居民蠢,放着丰厚的拆迁款和高楼层住处不要,非要赖在这一块儿不走,不懂享受,其实这一块儿的居民大都是少了年纪的老人,于他们而言,这里是他们住了大半辈子的窝,就是皇宫也不如这儿待的踏实舒服,人老了,总是念旧的。
一节吉他课四十五分钟,下午有两批学生来上课,乔珣中途休息的时候,李明月还在里间带钢琴班,她会的乐器很多,有时琴行里的老师有事请假,就会由她顶上。
等到第二批学生上完课,乔珣把吉他装好,李明月拿着手机当着她的面把三千块钱转给她:“你也别怪姐越界,我就是不想看见你浪费自己的能力,因为一些狗屁玩意儿生生折断自己的翅膀,你值得吗?”
乔珣不想去纠结这些事情,她语气僵硬地开口:“姐,那首曲子就算卖出去了也只是侥幸。”
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李明月直接拿过来解锁把那钱给领了。
“况且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编曲作词弄着玩,一首demo曲子又算得了什么,”乔珣说着自嘲一笑,“我能有什么能力。”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明月捏了捏眉心,觉得这孩子是真的犟,跟她爸一个德行。
“一首曲子确实算不上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