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就能有钱了,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话虽然轻轻的,可是却在试探。
苏云暖就抬眼,慌忙之间,就对上了萧沉瑾的眼睛。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苏云暖甚至能看见萧沉瑾光洁的鼻尖。
苏云暖却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也十分迟钝的说道:“当然不是,像是方赋诗那样的姑娘,她没有讨厌的家人,没有讨厌的情敌,也没有太多包袱,没有羁绊和执念,这样她自然可以潇洒的生活。”
“但是我不同,当初我确实是非常希望能让你死了,然后我拿着你的钱好好去过日子,可如今,我需要你活着,钱我可以自己赚,但只要你活着,我就有一个避风港了,至少不会有人想要欺负我。”
虽然苏云暖之前有些嘴硬,但其实苏云暖很清楚,萧沉瑾不止一次的替自己出气,拯救自己。
苏云暖可以傲娇的装作不在乎,心中却也被感动了。
她不是石头,在京城这个大染缸当中沉沉浮浮,每次要沉下去的时候,萧沉瑾都会不畏艰险,将她捞出来,认认真真洗干净。
这足以让苏云暖在心中感激了。
她不善言辞,却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萧沉瑾本来还紧紧绷着的心终于在瞬间就拨开云雾,他虽然想着要控制自己,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了一丝笑容。
他赶紧就转向一边,轻声说道:“看来你还不是很蠢,本王之前就同你说过,若是没有自保的能力,你就算是带着本王的遗产过日子,也是一块大肥肉,所有的人都会盯着你。”
苏云暖赶紧就装作吓得不行的样子,夸张的说道:“天啊,我真是太害怕了,我自己竟然没有办法能自保……”
她将棋子落下来,起身,对苏云深说到:“走吧,哥哥,祖母如今整天疑神疑鬼的,生怕有人杀了自己,我们该是回去看看了。”
苏云深点头,扶着苏云暖往门口走去,突然就转头,对萧沉瑾做了一个眼神。
萧沉瑾没有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猜了猜,就觉得苏云深这话的意思,是要让他好好对苏云暖。
他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棋局,眼睛一亮,赶紧就坐下来仔细的研究起来了。
苏家的大门紧闭,当年的敬国公府,如今萧条破败,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本来还有花匠收拾一下,但因为苏云深扣住了家中的金钱,将花匠给开除了,家里剩下的家丁除了干活,还要给老夫人巡逻,根本就没有时间管这种小事。
索性,苏云深让阿牛将家里不少地方都种上了蔬菜。
这敬国公府,一进来之后,就有一种破败的生机感,有一种又穷又有自尊的感觉,很神奇。
不过苏云暖倒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这敬国公府多了一些烟火气。
她想着自己当初回来的时候,敬国公府奢华糜烂,那像是一个巨大的空壳的建筑,随时都会倒塌。
而现在,苏云暖发现敬国公府是一种倒塌的瞬间被苏云深顶住了的感觉。
在空地上种菜这种事情,又尴尬又好笑又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