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暖要的，从来就不是皇后认错，也不是让皇后对自己如何好，只是让皇后死掉，缓缓的死掉。
她本性纯良，可正是因为这种善良，差一点成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利器，她可不会再手软了。
春秀从外面进来，拿着一封信，对苏云暖说道：“小姐，老夫人给您来了信，说是要让您去见见她。”
苏云暖放下了信，叹了口气，本以为老夫人早早要走，可是没有想到，她的身体比想象当中的硬朗不少，竟然坚持了这么久。
不过老夫人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大抵是要不行了。
苏云暖点头道：“过去看看吧。”
敬国公府一片萧条，自从府上没钱了之后，刚开始将戏班子，花匠等都打发了，后来将每一个院子的人也打发了不少，到最后，便是只留下了几个人勉强支撑。
到如今，敬国公府大部分的院子已经被锁上了，只留下了两个院子，分别是老夫人的院子和苏雪临的院子。
苏雪临如今完全成了废人，又瞎又哑，不能人道，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因为没有丫鬟照顾，又骚又臭，下半身已经长满了脓疮，身体各个器官也都衰竭了，估计要坚持不了多久就死了。
至于老夫人，因为有一个忠心的灵欢照顾，只能勉强保持体面干净，生活水平也是大不如前了。
加上因为之前萧沉瑾给了苏文海一箱子钱，苏文海还没有享受到这些钱，就死了。
这些钱也算是苏家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苏云暖回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躺在床上，整个人瘦的好像是皮包骨头一样，艰难的呼吸，眼神十分混沌，似乎是看不清楚人。
灵欢也显得老了很多，见到苏云暖的时候，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哭出来，看上去很平静。
她依旧是得体的笑容，对苏云暖说到：“小姐，本来不想打扰您的，但是老夫人真的要不行了，之前昏迷了好几天，不瞒你说，奴婢将衣服都换好了，但是老夫人又挺过来了。”
“如今看着是回光返照，我想了想，也找不到别人，只能找你过来，我想着，老夫人若是就这样死了，总是有些心酸的。”
苏云暖点头，对灵欢说到：“很抱歉，让你跟着受累了。”
灵欢却很淡然的说道：“不受累，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好好伺候老夫人，这和别人无关。”
苏云暖在这里，很少能遇见那么聪明那么通透的人。
她跟着灵欢走到老夫人的床前。
老夫人睁开眼睛，看见是苏云暖，接着嘴角微微上扬，她坐起来，似乎已经用了很多的力气。
她对苏云暖说道：“我要死了，之前我这一辈子，确实是走错了，如果我能站在你这边，说不定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苏云暖见老夫人这个样子，并没有多感动，虽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她当初不善良的时候，对自己的伤害却是怎么都不能磨灭的。
正因为如此，苏云暖才会在看着老夫人的时候。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