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天生一副冷漠脸和一双阴郁的眼眸,人不犯他,他不犯人。偏偏人也是眼睛最能表达情感的动物。
余白本不想计较这些琐事,但抑不住眼尾自己泛红,这...也是天生的。余白不想丢人现眼,自觉转过头去。
陆延知完事后还在洗手,就听见旁边隔着几个位的洗手台的两男生在闲聊。
陆延知一向没有听别人聊八卦的习惯,打算洗完就走人,却无意间余白两个字溜进耳里,他破了次例,决定浅浅听了下这位现同桌的八卦。
左边那个男的用胳膊肘轻撞了右边的男生,“欸,你听说了吗?五班那个新来的转校生余白第一天来这就惹到姓陆的?”
“那可不是嘛,胆子可真够大的。刚刚人家几个兄弟还在五班门口喊话呢,估计得给那小子来点教训,替哥们出出气吧。”
“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他们往篮球场的方向去了……”
剩下的话陆延知不知道是听进去了多少,只是傻愣了两秒,忽然感觉心头一紧,呼吸都急促了一下,连手都来不及吹干就跑向篮球场。
远远看见方木叶那几个哥们正准备对着他的新同桌大打出手,陆延知吼了一嗓子喝住他们,就冲过去把那势单力薄的人护在身后。
余白的脸转过去,陆延知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叫了三遍还不理人。
“余白!叫你呢,没听见?”陆延知还未被人无视过,那股子傲气这时候不合时地有点上来了。
余白还是不理他,想转身走人。
两条有劲的手臂掰过那人的肩膀,让对方正视自己,同时让对方动弹不得,在远处看上去余白像是被陆延知拥在怀里。然而,实际隔得还挺远。
陆延知对上余白的眼梢,那里还在隐隐发红,衬上那阴郁朦胧的眼神,就像是被欺负受了不少委屈忍着泪意般。
陆延知有点不知所措,只感觉心被揪了一把。
“不……不是,你别哭啊,我也没欺负你啊。”陆小爷破天荒地一次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出这番话,说出来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现在换余白感到有点莫名其妙,OS:他这是又在发啥颠……还有,别随随便便诬蔑我行不行我哪有哭啊喂,真是无语无语无语……
当然,这些都只是心里所想,他现在可不想再摊上什么鸡毛琐事,才转来这学校的第一天就啥啥也不顺心,还耽误他放学回家写作业……还是无语。
似乎除了发生关系自己的重大事件,余白这个人才会上点心,那时流露出的是在意的神情,也会收回往常一样的随意和不在乎,但显然对于他本人来说不重要的他一概是持着关我屁事的态度。喏,不就是像现在这样。
“没事,”余白不客气地回到,“没啥事我就先走了。”说完退后一步,转身离开。
陆延知收回手,沉默着看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那修长的背影。在靠背的长木椅上坐了好一会后离开。
少年头顶着时刻变换的火烧云,眸中却飘着深深的多重复杂思索。
六点三十,山河钟楼的大摆钟定时敲响。
每晚都申请回家的余白踏着最后的一抹晚霞走进一条梧桐小道里,袅袅炊烟飘扬在这座城中村上空。饭香四溢,萦绕着少年的鼻尖。
余白一天的不顺刹那间皆被这平凡的烟火气抚慰平息。
“奶奶,我回来啦。”不难听出,少年的语调抑不住地上扬,温柔到了骨子里。
“阿白回来啦,快快快洗手吃饭哈。”奶奶亲切唤道。
“第一天到新学校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呀?”
“还行,新同学们都很热情。”确实如此,如果说各有各的热情方式那余白同学也没说错。
余乖孙不动声色地给奶奶夹了块碟子里最大块的排骨。
“有啥事要跟奶奶说,别再啥事都憋在心里哟~”老人语重心长地叮嘱着。
少年的眸深沉了片刻又恢复万般温柔,再抬头时已是满眼繁星。
“嗯,没问题。好啦好啦,快吃饭啦。”像哄小孩一样。
“你这孩子,长大啦开始管奶奶了哟。”祖孙二人相视而笑。
烟火气最是养人,明明滴酒未沾,却依然熏得人微醉,浸润在幸福之中。
另一头,陆家。
“延知回来啦,你哥一早就赶回来了,正等着你吃饭呢!”说完,丁姨端着最后一道经过精心烹饪过的螃蟹上餐桌。
面对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陆延知却吃得心不在焉。边和他哥避重就轻地聊了聊第一天的高三学校日常,边开螃蟹。吃得差不多了就说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陆天华感觉到了自己的弟弟这顿晚饭的反常,期间连问了好几遍他亲爱的弟弟都信誓旦旦地说真没事,他不放心地放他干自己的事去。本想打电话给老班李勇强问问,但出于对自家宝贝绝对的尊重便算了。
陆延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