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内厅坐着的解语臣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住,再好的仪态差点也没拿捏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事,再次确定,“婚约?我和方……方厌。”
主位上的方世族心里也糊涂着呢,老家主怎么会让他来提这个,不过既然吩咐了,父亲自然有他的安排。
“对,这是婚书,是过去那一辈与你们解家定下的,如有两家后人八字相合,自当结为……”说到这儿,方世族一顿,想着该怎么称呼这两人的关系,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夫妻。”
一旁的方厌坐在末位的椅子上,本来听着两人寒暄,突然就吃瓜吃自己身上了。
或许是有了因,因为自己与他那一夜,才使得“人”与人之间纠缠不清,逐渐发展后续。
不成!方厌猛然想起小阎王的话,是姻缘红线。
遭了,是当时未曾断去的姻缘线,来了人间才有了这不该有的因果。
自己为何会复生在这具身体中的事尚未有头绪,现在又多了这事。
原本的身体素质不行,加上魂体重创,昨夜又来这样一遭,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很极限了,还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啥事都会在这个时候来。
已经快听不清面前的人聊的话题,迷迷糊糊中看见解雨臣神情微怒,但还是接过了那老旧的婚书。
方厌现在需要休息,非常需要。
“既然如此,那小厌就拜托你了,至于结婚证的事,只需要你配合就好。”
“好。”
“从今以后,他属于你们解家人了。”方世族的话里没有情绪,像是丢弃了一个不重要的东西。
“属于?他在你们方家算个物件?”解语臣再看向方厌时,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可这次迎回宴是个阴谋,究竟方厌有没有参与现在还不能确认。
“解当家,你知道与我争执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手中转动的佛珠一顿,方世族站起身来,不再将目光注视在他们身上,正打算离开。
临走之时又恍然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小少爷的房间是不是漏雨了?今日就不留他做客了。”
这话明摆着是在赶人,赶着解语臣带走方厌的意思。
难得一次被人拿捏住把柄,现在的解语臣真想把人活剥了。
不过目前来看,这场婚姻并不完全是坏事,就算以后解除这个关系,方家也无法拿那一晚上的荒唐事对他造成影响,解家那些不安分的人也自然不能利用此事做文章。
毕竟商量好的理由是,两人两情相悦,自由恋爱,自然就步入了婚姻的礼堂。
这么一看,方厌还真成“物件”了,成为两方有价值的利用物。
作为“物件”本身的方厌虽说插不上话,可大抵的结果他倒是明白了。
最重要的是,此事对他没有大的损害。
其一,自己现在没有办法与方家抵抗,也不能与之撕破脸皮,毕竟,复生到此身的事情大几率跟他们有关。
其二,现在他的名义上的伴侣,也就是解语臣,正好是他魂体需要的一个稳定“工具”。
所以三方而言,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谁又能称得上谁是真正的完美赢家?
……
山上的气候还真是变化多端,一个不留神的功夫就乌云密布,下起了雨,再多过一会儿,想必这雨也会越下越大了,真该离开了。
一上车,方厌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好在“稳定因素”就在身边,放松下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回过神来的解语臣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方厌路上一言不发,转头查看他的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有问题,方厌紧皱眉头,额间沁出汗珠,体温明显不正常,解语臣抚上他的额头:“发烧了。”
“开快点,去医院。”手心残留着少许汗液,解语臣顿了一刹那便掏出纸巾擦了擦。
本来睡得浑浑噩噩的方厌,在听到“医院”这个词的时候,强迫自己半睁眼看向解语臣,嗓子也跟冒烟了似的,想说话也说不出。
现在不能去医院,在没有完全适应这具身体时,脉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去医院不得惹出好多麻烦,他可不想成为解剖研究对象。
干脆心一狠,方厌直接咬破了舌尖,咽下一口鲜血,意识也随之清醒了两分,抓着解语臣的衣服开口道:“我不去医院。”
本能的反应让解语臣想要扯开方厌的手,但细想面前现在这人是个病人,再加上自己所犯下的问题,伸到半途的手又让他给收了回去。
“你现在得去。”
“不去!”方厌一激动,嘴里的血腥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给自己呛了一口,顿时咳得那叫一个难受,急忙拿手捂着,省得再把车给人家弄脏了。
血腥的气味传来,解语臣哪还顾得上洁癖不洁癖,连忙给人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