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极俊朗的。
赵衍枫话音落下,掌柜便笑笑点头道:“赵小公子所言不差。”
“哦?不知是什么理由?”那个被赵衍枫怼回去的人讥讽道:“莫不是从哪里得来一首不知所谓的诗,恰恰入了门槛?”
赵衍枫惊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大笑道:“对对对,不知所谓,确实是不知所谓!”
他随意丢出一张纸来,大笑道:“你们看看,这诗是不是当真不知所谓!”
白纸轻飘飘的,没能被他扔出多远便落在地上。纸上有行字,银钩铁画,极稳极沉,放眼一望,便知是手好字,已成一代大家。
单单这手字,已经足以踏进状元楼内,更何况上面的诗,这些人一看便不由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那个人尴尬一瞬后,不忿道:“这诗又非出自你手……”
“确实并非赵兄所作。”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嗓音自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青色长衫的年轻人从门口走进来,路过被置于地上的白纸,弯身将之捡起叹惋道:“赵兄这字,反倒衬得在下的诗怨气有余,大气不足了。”
那个文人看到来者,却是涨红了脸,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来者姓花,名满堂,刑部尚书之子,莫看他一副文质彬彬好脾气的模样,却是这一届科举的武举榜眼,文举探花。
大雍文武并重,君子六艺中就有骑射项目。哪怕是读书人,寻常也要会上两手,当真手无缚鸡之力之辈也会叫人看之不起。而与之相对,武举人起码也要认得字。
然而如这花满堂一样,明明是武举榜眼,偏偏文才也力压一众文人取得探花的,那就极为罕见了。
——无双公子不算在内,因其尚未及冠,哪怕武艺不凡,也并未能同时参与武举。
这花满堂看着是个翩翩君子,久居京城的人却都知道,他那身好武艺其实都是打出来的。
今天揍了地痞流氓,明天打了恶霸纨绔,后天又踢上两家武馆……偏生此人又聪明,他办事之前都想好了后果,想要招惹此人,都得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没有任何黑历史。
事情已经很明白,赵衍枫之所以能进来状元楼,是因为他要请一个人喝酒,这人便是探花花满堂。
花满堂才名在外,哪怕什么墨宝都不留,都能进得状元楼,而他给了赵衍枫一首诗,赵衍枫在掌柜的面前默了出来,他那手好字,自然可以让纨绔赵衍枫也进门。
没有人再说话了。
赵衍枫伸了个懒腰,他的鹤氅并未系带,这样一动作便向两边咧开,松垮的领口也更张开,露出更多胸口肌肤,直叫满楼衣冠楚楚的读书人都不由面露嫌恶,嫌弃他伤风败俗不知礼节。
花满堂对他放浪形骸的样子视而不见,面不改色的坐在他对面,微笑道:“我来了,你可点了菜?”
赵衍枫叹气:“本来想点,看到一群蠢货,张嘴便臭不可闻,便没有点。”
“既然臭不可闻,为何不走?”
“我平时可进不来这状元楼,喝不来这状元酒,哪怕恶臭熏天,我也得先喝上一杯。”
花满堂笑了:“可惜我来了,你的酒,最后一杯已经进了我的肚子,一滴不剩。”
“所以我打算走了。”
花满堂道:“你请我来,我刚坐下一口菜没吃,就喝了一杯酒,你便打算走了?”
“不错。”赵衍枫道。
“若如此,那我也是该走了。实不相瞒,若非赵兄相邀,今日我便不想出门。何止不想出门,我恨不得将耳朵堵上,蒙头大睡,睡个十七八天才好。”花满堂笑道:“这样醒来,就不用听到那么多令人发笑,却又并不可笑的话。”
赵衍枫和花满堂一唱一和,声调却从未降下,隔了一条街都能听清他们的话,说得整个状元楼内的人脸色铁青,敢怒不敢言。
他们二人明摆着是来砸场子,状元楼的老板本应该在此时出面制止他们。可是状元楼的老板不仅没出面,就连掌柜的和小二也没有出面。
他们就仿佛突然瞎了,聋了,对这二人的话置若盲闻,完全不在意这番话会对酒楼产生什么影响。
就在气氛渐渐僵硬时,状元楼的大门口,又响起了一个温暖朗润的悦耳嗓音:“掌柜劳驾,来几个小菜,再来壶碧螺春。”
那人点了菜,四下一看,便向着赵衍枫花满堂二人这边醒来,边走边微笑道:“在对面茶楼内,便听到你的声音。”
来者一袭月白色长衣,一头墨发被发带束起一半,剩下披散在身后,鬓角处还有两缕垂落肩头。
他身材修长,挺拔如松,面容极为俊美,细而浓的眉弧度优美,一双琥珀色凤目温暖柔和,仿佛盛满了细碎的光,莹莹温润。他的唇角勾起,笑意温暖包容,叫人不由放松下来,仿佛任何事情都已经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人往酒楼内一站,便已经是谪尘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