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好熟悉,多少年前不知道念过多少遍,只是物是人非,那人早已不在,而那人的脸庞早已泯灭在记忆的深处。她想,有多久没听到这名字,时隔千年再次听到,便不自觉的念了出来,嘴角有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你是新上来的神官吧?我上一次闭关前,还没有听过你的名字。”她转头看向他,这人有些高,萧微与站直也堪堪才到他的胸口,目测应当是有七尺七余,方才站在温聿恒旁边都能看到他的一点头,身形瞧着有些单薄,文神官嘛,理解。
至于面容,俊美一词放在他身上一点不突兀,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端的是风流才子、仙风道骨,和东方武神官邵弋有的一拼,但是他那双看什么都像是含情的双眼瞧着是一点都不风流,反倒是有些深情。
他跟记忆深处的那人不一样,记忆里的那个人常年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脸对谁都是这样,跟眼前完全不挨边。
想到这萧微与自己都愣了一下,不过是名字相同,怎么不自觉的就作了比较,不好不好,这样很不好。
“我四百年前上来的,那时我还只是个小神官,邪神不知我是自然的。”殷殊言笑笑。
四百年前啊,上次关上殿门闭关还是三百五十年前,不过也确实那个时候自己也是浑浑噩噩的,自己得顾及不了,更遑论他人了。
“没关系,现在认识了,我叫萧微与,叫我什么都成,不叫邪神就好,一起共事不用在意这么多。”她低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邪神这名字一点都不好听。”说罢,又抬脚朝着叶落一那方走去。
殷殊言跟在她身后无声的笑了笑,若是她此刻回头定能看见他直达眼底的笑意。
刚走到门前,叶落一就跑过来一手将她肩膀给揽住,朝里走“许久不见了微与,这次好些吗?”叶落一毕竟是武神官所以也高出她一个多头,对她来说就像一个大姐姐,一个如清冷谪仙却话还不少的姐姐,两人站在一起,一黑一白极其醒目,而玉京内,神官众多,但关系谈的上好的估计也就叶落一和那位西方武神官万俟梵了。
“我没什么事,那年真是吓到你了。”想着三百多年前自己被那些整日在耳边蛊惑她堕落的邪念逼疯到处乱破坏的模样,自己都有些心有余悸。
“你还真是别说,当时真真是把我吓坏了,生怕你有个什么好歹来,还好还好有人及时制住你了。”叶落一一边说一边让她选自己武器库里趁手的武器。
“有人制住我?我不是被酆陌绑着下了一道失魂咒才清醒一点进屋的吗?”她虽然当时神志不清,但也不至于把最后自己怎么进屋的过程给忘了。
“但是在那之前,帝君也是拿你没办法,要不是有人把你制住,他还真是没机会给你下失魂咒让你暂时脱离邪念清醒一段时间。”
“我确不记得那之前的事,不过那人是谁?竟是能在那个时段将我制住,难不成是韩章?”萧微与随便拿了一把剑在手中颠了颠,玩笑的口吻问道。
叶落一忍不住笑出声,“微与,你想想啊,韩章他能打过你?他敢制住你?你朝他走过去,他不动都算好的了。”
想想也是,玉京内嘴最毒的就属温聿恒和韩章了,不过他俩毒的不同,温聿恒是你惹到他,他能把就地说得找不着爹娘,而韩章就属于是没脑子的说话,直来直去经常得罪人。
韩章刚开始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说什么都要反驳,于是她也不多言,直接上手开打。最后的结果就是韩章的剑被打落在地,最后还被她一拳头打的有点找不着东南西北。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那么一个大块头还被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打的晕头转向,现在看到她不是不说话躲开就是安安静静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免得又说错话惹她动手,嘶,单是这样想着脸都有点痛。
萧微与心想,也是如此,可多半不是万俟梵,他当时应该是在凡间处理事宜没有赶得及回来,又想了肯定不会是邵弋,因为就依他那个性子,只要无事指定是在哪个姑娘怀里睡着听着小曲喝着酒呢。
“那是谁?”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个玉京里还有谁可以来制住她了。
只见叶落一朝她身后撇了一眼,“喏,你身后那位。”她倒了杯茶,“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连帝君都没办法,但是他,堂堂一个文神官,三两下就把你弄晕过去了,可我也没瞧见他动手呀,真是奇了怪了。”
萧微与惊了,猛地回头看去,只见那人正和叶落一的副官苍溯谈论着即将启程的事宜,见她看向他便朝她点头示意了一下。
他怎么可能应付当时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她?那时的她神力直接到了极限,众武官都想上前合众制住她,但无一不是还没近身就被打飞,连酆陌都只有用失魂咒才让她短暂脱离邪灵怨念,他是怎么做到像叶落一说的那样三两下就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