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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出神次数越来越多了,让姐看看是不是中邪了?”课间,彩子捧着我的脸端详起来,“红光满面的,这是有桃花啊。”
本来还心不在焉的我吓得一激灵,“才没有!”
“干嘛这么紧张啊,遥酱。”彩子坏笑。
不知道从哪闲逛回来的宫城拉了个凳子坐到我和彩子旁边,脸上飞起两朵熟悉的红晕,“Aya酱,你们在紧张什么啊?”
我:……
焦头烂额之际,我借故去厕所来掩饰我的心虚,却没料想到在后门碰见了心虚的源头——
三井寿。
“早上好。”
他冲我挥挥手,随即又把手插回裤兜。
如果不是习惯了他的拽哥行径,这声打招呼换成“我要打劫”可能更为适配。
除了已补好的门牙,其实三井学长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可我却不敢和他对视。
那天他突然把脸摆到我面前的行为,在我心里点燃了一把无名火,烧得我心急火燎。
当天,我花了整晚时间分析,最后得出个悲伤的结论:我是个见异思迁的好色女人。
因为……我竟然产生了想亲他的冲动!
在落灰的日记本里理清思路后,我崩溃地趴倒在桌上。
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以下画面:一是我提出要和三井学长一对一单挑,二是我在体育馆里把他过肩摔撂倒,三是我在便利店狂言“你不会喜欢我吧”被他一口否决……
实在没有自信在发生以上事件之后还抱有“三井学长也喜欢我”这样的错觉,随即我只能得出个更为悲哀的结论:我又陷入单相思了。
两个结论都令我心惊胆战,虽然我尝试否认,但它们都莫名其妙地合理。
合理的结果就是,我没有自信坦然面对三井寿了。
于是,我回完礼之后打算逃跑。
“你去哪?”三井学长在我脚底抹油前开口。
“厕所。”
“那我等你。”
我:?
“找你有事。”他补充说,“你先做你的事吧。”
“学长有什么事啊?”
“中午要一起吃饭吗?”他侧了侧脸,东张西望地说出令我快要自燃的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一起吃饭?一起吃饭?一起吃饭?
我试图去理解他的字词句,却发现每根神经都和生锈的齿轮一样运转地无比艰涩。
难道学长他也喜欢我?!
不可否认,我的心情在一瞬间雀跃起来,甚至冒出了粉红泡泡。
但之前种种画面卷土重来,小恶魔们拿着小铁叉把泡泡一个个戳破,叫嚣着:“你是个没有一点女人味的女人!”
“喂。”看我没出声,三井寿的脸色沉下来,“有这么难回答吗?”
“去哪吃?”我的声音难得如此中气不足。
“操场,天台?都可以,你挑吧。”
我点点头,“那就天台吧。”
看起来他又恢复了好心情,不再双手插兜。抽出的左手顿了顿,最后落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好,那中午放学见。”
“……”
我看着他大步流星上楼的背影,陷入沉思。
同样不解地,还有在一旁暗中观摩的两位吃瓜群众。
彩子&良田异口同声道:“你们什么时候变成好…兄弟了?”
对吧,任谁看,三井学长都更像是想和我拜把子而不是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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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抱着怎样矛盾的心情走去的天台。
当手里捧着三井学长递来的精致餐盒时,我没有一点食欲。
看我直发呆,三井寿伸手扣了扣饭盒盖子,“赶快吃啊。”
我打开盒盖,看着左边的炸虾天妇罗、中间上格的三文鱼、下格的蔬菜沙拉、右边的蟹肉寿司,想到的却是一碗腻掉的泡面。
“学长,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啊?”我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三井寿瞥了我一眼,“家里刚好多做了一份……你不要东想西想,我没别的意思。”他越说越小声,然后开始扒饭,不准备再继续说。
“哦。”我听懂了个大概。
但好像还不够死心,我中邪似地问了第二个问题,“学长,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正在用力嚼寿司的三井寿又被呛到了。
他一定觉得我很奇怪。
喝了口水总算能说话的三井寿看看远处,又看了看我,再把视线移到远处。
“可爱的…吧。”
可爱的。
“温柔点的。”
不知道想到了谁,说这话